木鸢儿紧抿的嘴唇,渐渐泛起一丝冷意。
木鸢儿嘴角的冷然笑意,让柳烟烟看的头皮发麻,一股凉意渐渐从后背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尴尬的安顿好木鸢儿主仆三个人的住处之后,柳烟烟急匆匆朝木萝儿的房间赶来。
这几日,在李大夫的调理下,她的脚脖子虽然好了很多,刚才着急担心木萝儿,倒也没觉得怎么样,此刻走来,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钢针上一样疼痛难忍。
木萝儿房间里还亮着灯,几个小丫鬟都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的在房间内小心伺候着,周围全是摔烂的瓷器和花盆以及各样的首饰和胭脂水粉,屋内一片狼藉。
木萝儿此刻正面朝里躺在暖榻上,身上依旧还穿着刚才的衣服。
“萝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从一片狼藉中来到木萝儿暖榻前,柳烟烟挨着木萝儿坐下,声音里即是心疼又满是担忧,“你怎么可以背着娘亲胡来?”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张嘴,木萝儿嗖一下从暖榻上坐起身来,用仅仅露出的一双眼冷冷看着她,美目中全是讥讽和疯狂,“胡来?我这怎么就是胡来,我就是要烧死木鸢儿,就是要让她尝尝我现在的痛苦!”
啪!
柳烟烟几乎用尽了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木萝儿的脸上。
这下,不仅木萝儿愣住了,就连屋内几个正在小心翼翼收拾狼藉的小丫鬟也都齐齐愣住,怯生生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收拾东西,不敢多看一眼。
这几日,木萝儿就像是疯了一样,整天疯狂的在屋内摔东西,稍有不顺心就非打即骂,屋内几个小丫鬟身上都被她打的遍体鳞伤,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所以,她屋里的小丫鬟这几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生怕惹恼了木萝儿,又招来一顿不必要的毒打。
却说木萝儿被柳烟烟打了一巴掌之后,捂着半张脸愣了半天,眸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又染上了深深的绝望和悲伤,一头扑进柳烟烟怀里,“娘亲,我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我实在不甘心,实在不甘心!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你让我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好不好,现在这样子,我宁可去死!”
柳烟烟摆了摆手,示意那几个小丫鬟褪去,用手抚摸着木萝儿绸缎般的秀发,心里也疼的油煎似的难受,却只能柔声安慰木萝儿,“萝儿,你放心,娘亲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会让你恢复到之前的样子的,一定会的!”
在柳烟烟的怀里嘤嘤哭了片刻之后,木萝儿却又猛然推开柳烟烟,眸中又染上愤恨和疯狂,“不对,这不仅怨木鸢儿,也怨你,你为什么要放火,为什么要放火?”
或许想到那日惊心动魄的遭遇,木萝儿眸底又映上了惊恐和绝望。
柳烟烟一个不防备,被木萝儿狠狠推在暖榻上,后背不小心碰在小几上,疼的她紧紧皱起了眉头,原本还想继续劝说木萝儿,却被她下一句话彻底推进了深渊中!
不顾身上的疼痛,柳烟烟挣扎着坐起身来,慌乱的握住木萝儿的手,紧张不安的看着木萝儿的一双眼,满脸都是肆虐的泪水,声音颤抖不堪,“萝儿,不是的,不是的,娘亲放火是想救你出来,你向娘亲求助说你生病了,娘亲担心你,就让人现在偏房放了火。祠堂一直有丫鬟和侍卫守着,你又在正房,等火开始烧起来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按照计划,她命人现在偏房放火,只要有人发现火光就会救木萝儿出来,她就有借口让木江州原谅木萝儿!
可是,为什么那晚木萝儿偏偏就在偏房?
“求救?我什么时候向你求救了?”木萝儿猛然抽回手,惊疑不定的看着柳烟烟,“当时被侍卫守着,我根本就没有机会……”
说到这里,母女两个人齐齐怔住,心中同时想起一个人来,柳烟烟凄然狠毒的笑着,“看来,娘亲当时急着救你,一时竟然上了她的当了!你先告诉娘亲,你为什么会在偏房?”
这些问题昨天她就想问了,可是昨天被救回来之后,木萝儿就像是疯狂了一般,根本不让别人靠近,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进去之后,那祠堂的小丫鬟提到那日在祠堂出现的蛇,我心里害怕,就到偏房去了,想着只要在祠堂,爹爹就不会责怪我的。”木萝儿不明白柳烟烟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问这个。
柳烟烟猝然跌倒在暖榻上,妩媚脸上全是恍然大悟和狰狞,“是了是了,这肯定是木鸢儿安排那小丫鬟说的,吃准了你会去偏房。而她又让小丫鬟来报信,我一着急之下,自然就会去救你,她正好可以告诉你爹爹,你爹爹就会迁怒到咱们母女身上……”
“都是因为她,才害的我变成这个样子,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她的!”本来就对木鸢儿恨之入骨的木萝儿,听到柳烟烟的一番推论之后,更是恨的双眼冒火,声音阴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