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随遇而安

2018-04-15 作者： 江湖老叟

第23章：随遇而安

纪云心想，算了，还是随遇而安吧，让艾妮妲折腾去，看她的样子，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纪云慢条斯理吃着宵夜，看看手腕上带着的百丽翡大手表，上面的指针指向了晚上十二点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二天了，他叹口气，可能现在谁也不自己依然在福塔雷萨逗留吧。

纪云不是不管威龙公司的运行了，他的工作重点依然是放在攻击丹康次雄这边，威龙公司的日常事务提不起他的兴趣来，太没有挑战性，也不是自己擅长的专业，既然攻击丹康次雄那边出现了困难，他想一个人静一静，就是现在停止了攻击，丹康次雄那边也出不了什么状况，丹康家族现在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可以任意取食的，只是其他三大家族的加入，才让他烦恼，联盟啊，丹康次雄的势力大大增强了，而且，纪云对其他三大家族并不熟识，极度缺乏他们的资料，在情况不明的时候出击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

艾妮妲给纪云哪来的是一套牛仔服装，通常意义上，牛仔服装都是带着中性的，也就是男女穿着之后，看上去都是非常适合的，并不是很突兀的样子。

纪云拿着艾妮妲的衣服在楼上换上，下面的艾妮妲一半是生气一半是开玩笑地喊道：“你下来啊，别告诉我你连内衣也没换啊。”

纪云在楼上喊道：“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切，别骗我了，我才不上去呢。”说完之后，艾妮妲的脸上带着落寞的表情，呆呆看着墙上的油画。

这个时候，艾妮妲已经把大厅的灯光全部打开了，各种各样的红灯绿灯黄灯白色的灯光全部打开，纪云下来之后，看到这般绮丽的彩色，不禁大笑着说道：“啊，这才是真正的贵族生活，绮丽多姿。”

艾妮妲笑道：“我就是让你赞美的，漂亮吧？”

“漂亮，的确是漂亮。”

艾妮妲说道：“明天，有一个聚会，我邀请你参加，怎么样？”

“什么样的聚会啊？”纪云的眼睛还是盯着头上那些灯光，其实他是在观察强光之下的这栋别墅不同寻常的地方。

艾妮妲一点没有觉察到他的异常举动，说道：“就是朋友们的一场聚会，属于普通的交际吧。”她说的是普通，比以前更加闪亮的眼睛和脸上的兴奋表情都透露出聚会并不寻常。

纪云忽然问道：“你，杀了人之后，感觉如何？”

他的话题变化太快，艾妮妲好好想了想才说道：“其实，我没啥感觉啊。”

纪云的眼睛收缩了一下，如果，艾妮妲不是白痴，就是一个天生的杀手，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被杀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感觉呢？

纪云的手里拿着一杯苏打水，说道：“怎么可能呢？我没杀过人，却知道，杀人真的很不好玩。”

艾妮妲这才恍然说道：“哦，你说的是那个服务员啊，你想错了，我真的没有杀他，我，我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我们在拍摄一组电影镜头，就是叫做《酒吧杀手》的片子，其实，我今天，真的就是一次表演而已。”

纪云心说，信你，才怪呢，难道我连真枪假枪也分不清？死人活人也看不见？你当我是瞎子啊？

纪云点点头，没再继续说话，继续仰脸看着上面，艾妮妲自顾自地说道：“就这么说好了啊，明天晚上，我来接你。”

“你不在这里住？”纪云惊讶了。

艾妮妲的脸蛋红了红，说道：“我还有一个约会，拜拜。”

纪云站在楼上，看着艾妮妲发动了车子，冲出这个庄园。

雨夜、洗过了澡、吃过了宵夜、更主要的是刚刚杀了人，再去约会？这些信息在纪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下一刻，他穿着艾妮妲的衣服冲了出去。

艾妮妲在这个时间这样的环境里走不太远，出了庄园之后，车子拐了个弯就到了一个路边的小楼下面。

纪云几乎和她同时到达，只是衣服又被雨水淋湿了。

艾妮妲从车上下来，敲了敲门，也没说话，里面的人好像早就在等着她，打开门的同时，艾妮妲已经闪身进去了。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今天来的吗？”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说道。

“我有点事耽误了，这不是来了吗？”这是艾妮妲的声音，语音清晰，却透着黏黏糊糊的样子，让纪云纳闷，还以为艾妮妲深夜来到这里是为了跟男人约会呢，没想到对方也是一个女人。

陌生的女声说道：“你干嘛去了？”

“我把纠缠你的那个人干掉了。”

陌生女声说道：“哪一个啊？”

“就是在老街酒吧里面的那个啊。”

“啊？啥时候的事情？”

“两个小时之前吧。”艾妮妲的语言很不确定地说道。

“可是，我刚刚看到了他啊。”

“什么？”艾妮妲大吃一惊。

在外面偷听的纪云暗暗觉得好笑，这个艾妮妲也真够糊涂的，一开始要杀自己，被自己蛊惑之后，杀了酒吧的服务员，结果还是杀错了人。

陌生女声说道：“算了，你别想着这事了，他也没妨碍到我什么事，你干嘛要杀人啊？”

“不是，难道，你对死了一个人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窗外的纪云心说，你不是也是这样的人吗？我说你杀人感觉如何，你说没感觉，一样都是冷血的人啊。

陌生女声说道：“你也没杀成，不是说了是戴着眼镜的亚洲人，也是中国人吗，他的名字叫做纪云。”

窗外的纪云简直要石化了想不到，这个陌生的女人要杀的竟然是自己，他快要哭出来了，心说，我招谁惹谁了啊，让你这么嫉恨？

转念一想，回忆起来，那个艾妮妲杀人的手法和技术都不熟练，怎么会有人故意要让这样的菜鸟才刺杀自己呢？

纪云马上想到了艾妮妲的身份，一个潜藏在背后的阴谋顿时呼之欲出，他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那些大家族啊，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

艾妮妲的真实身份是席丹诺家族的外甥女，她的妈妈叫做汉娜·詹姆斯·席丹诺，艾妮妲的外公叫詹姆斯，妈妈叫汉娜。

纪云若不是事先知道艾妮妲的身份，怎么可能帮她杀人呢？更不可能跟着她去那个陌生的庄园。

纪云接近艾妮妲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化解自己跟四大家族的冰期，如果丹康次雄解除跟四大家族的合作，那么，自己的压力会减轻很多。

席丹诺家族的人都没法接近，只有这个艾妮妲跟自己的年纪相当，还是一个姑娘，纪云想艾妮妲跟自己可能会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这才找到她。

艾妮妲不由得惊叫了一声：“是纪云？”

“是啊，你难道没听到我的话？”

“我只知道那个人在那家老酒吧里面。”艾妮妲语气沮丧地说道。

在外面的纪云暗暗发笑，这个艾妮妲，还真是糊涂啊，杀人之前难道不把目标人物查清楚了吗？旋即想到，对于他们这些世家贵族的人来说，杀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值得事先踩点查清楚事实真相的，别人在他们的面前就跟蝼蚁一样。

纪云很快想到，这也是暗中对手的一个一箭双雕的阴谋，不管是艾妮妲能不能杀了自己，结果是，只能挑动席丹诺家族跟自己的敌对情绪，那么让自己跟席丹诺之间的仇恨越深，却是那些人愿意看到的。

陌生女声说道：“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吧。”

艾妮妲沉默了一会儿，迟疑着说道：“眼下，也许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陌生女声的声音高了一点，很显然，这个消息让她的精神振奋了。

“他现在住在我的家里。”

艾妮妲的话可能是那个女人没有料到的，她久久没有发出声音来，停了半天，忽然说道：“在你的家里杀人，你也会有责任的，我们，把他引出来杀掉。”

艾妮妲说道：“可是，我不想杀他了。”

“你？”那个陌生女声提高了声音，说道：“你爱上他了？”

艾妮妲不再说话，陌生女声说道：“你明明爱的是我啊，你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呢？”

听到这里，纪云恍然大悟，原来，艾妮妲在这样的深夜来到这里的确是约会情人，只不过，这个情人，却是一个女人，并非像自己刚刚猜想的那样，是一个男人。

艾妮妲声音变得嘶哑说道：“我，我下不去手。”她真的顶着很大的压力的，纪云对他很好，让她无法下手，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认识人和陌生人在别人的眼里是不相同的。

陌生女声显然是很生气，说道：“艾妮（艾妮妲的昵称），你真的是不爱我了，是吗？”

应该出现的另一个女声艾妮妲却没说话，隔着窗户，纪云看到屋子里的亮光一闪，有人在里面点燃了一支香烟。

“我也不是不爱你。”艾妮妲的声音嘶哑着说道：“我就是觉得，那个纪云，他不应该死而已。”

“可是，可是，他真的羞辱了我，而且，还正在追求我呢。”

艾妮妲厉声说道：“他在什么地方侮辱了你？在什么时间羞辱了你？正在用什么样的方式追求你？”

可能是艾妮妲的话给人吓坏了，那个女声久久没有说话，半天，艾妮妲忽然说道：“我要回去了。”

“艾妮，你别走，你别走啊……”

“艾妮……”

“艾妮……”

那个女声一声声呼唤，艾妮妲却头也不回地钻进汽车，纪云看看她真的要回去，立刻提前回到庄园。

把湿透了的衣服放在沙发靠背上，他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外面的大门才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从脚步声上判断，应该是艾妮妲回来了，果然，这个人走到纪云的身边，在沙发上坐下来，纪云的脑袋就在她的腿边，艾妮妲家里的客厅实在太大了，沙发也十分大，足足能坐得下七八十个人，他们两个人在沙发上就跟在巨型的长椅上一样，不但不拥挤，倒是人变得渺小了。

一只手轻轻抚摸着纪云的头发，想到这个女人本来是杀死自己的，纪云不由得心跳加剧。

艾妮妲可能觉察到了什么异常，她的手慢慢向下摸，按在他的心脏部位，纪云的手就放在她的手边，如果艾妮妲有啥异动，他一定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啪一下，艾妮妲忽然打了一下他的脸颊，说道：“装，叫你装，明明是醒了，为啥还要装睡？”

纪云没说话，忽然伸手把艾妮妲抱住了，艾妮妲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之后，才渐渐变软，接下来，一切都顺其自然。

纪云心里很感激艾妮妲对自己坚持不杀的情意，艾妮妲却是觉得纪云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跟她见到过的男人都不一样。

艾妮妲是一个同性恋的女人，却并不是忠贞的同性恋，说她对同性恋失望也好，本来就是双性恋也行，反正，那些事情就是那么发生了。

事情过后，艾妮妲总是久久抚摸着纪云的脸颊，纪云禁不住笑道：“怎么？我的脸，有啥好看的吗？”

“没啥好看的，我就是觉得，你是一个好奇怪的人，真的，好奇怪啊。”

她的声音疏懒而甜蜜，让纪云怦然心动，他轻轻吻着艾妮妲，也不说话，直到把艾妮妲吻来一次**，紧紧抱着他的头说道：“要，再给我，我要……”

让艾妮妲觉得奇怪的是，纪云的精力真的很旺盛，她直到上午十点还在沙发上睡觉，纪云却在庄园里四处漫步了。

艾妮妲在屋子里找不到纪云，站在门口大声叫喊道：“纪云，纪云，你在哪里？”

喊了半天，纪云才从前面的树林子里出来，说道：“艾妮妲，你的声音几乎要把这个地方掀起来啦。”

艾妮妲撅着嘴巴说道：“你去哪儿啦？”

“我四处走走，这里的风景真是美啊。”

“哼，别到处乱走啊，山里有狼的。”

“嗯，我不会乱走的，已经给你准备好午餐了，边角的厨房里，走吧，你饿了吗？”

“真的很饿啊。”艾妮妲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纪云却知道，在她可爱天真的外表下，却装着能够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艾妮妲能够为了女朋友去杀人，不单单是出于对爱情的忠贞，事实上，昨天晚上艾妮妲就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艾妮妲杀人还是一种不成熟，任性的表现。

两个人吃过了饭，艾妮妲说道：“你来收拾这些垃圾，我去洗澡啦，昨天晚上让你搞得很狼狈。”

“别走。”纪云叫住了她，问道：“你跟我上床，是出于需要，还是另外有目的？”

艾妮妲看着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是真的想知道吗？”

“是的，我是真的想知道，请你告诉我吧，我洗耳恭听。”

“好吧，那我就坦白了，我是出于生气的需要，是报复，你懂了吗？”

纪云顿时明白了，艾妮妲在自己的身上是想报复那个神秘的欺骗了她的女朋友，他摸了摸鼻子，心想，我的魅力啊，还真是倍受打击，为什么每一次当我动心的时候，这些女孩子却对我失去了兴趣呢？

艾妮妲觉察出他的失望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失望，其实，你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床上伙伴，其实，爱情并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你在别的方面很棒。”

纪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知道我的什么？”

“我，知道的很少。”艾妮妲蹭了蹭耳朵，纪云的话让她有点难以回答。

“那么，你还说，我在其他的方面很棒？”

“好吧。”艾妮妲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承认，我欺骗了你，可是，以后不会再有了，好吗？”

纪云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我想跟你上床，可以吗？”

艾妮妲歪着头沉思，这个问题很复杂也很严重，纪云举起双手说道：“好了，艾妮妲，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以后，我不会提到这个很愚蠢的问题。”

艾妮妲做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继续勉强自己了，冲动的时候，时间通常都是非常短暂的。”

纪云挥挥手说道：“你去洗澡吧，对了，八号房给我留着，一会儿我也要洗澡。”

“OK。”

艾妮妲走了，下午，织雾庄园来了三辆中型的依维柯面包商务车，从车上下来十五个人，人人的手里拿着工具，把别墅的内外清扫了一遍。

他们不停地从车上搬下啤酒威士忌和朗姆酒等带有酒精的饮料还有各种的果汁、纯净水等。

在大厅里拉起带着装饰的彩色布条和气球，一些人调试音响，这些人做事很专业，各种杂事安排的有条不紊，十分快捷，到了晚上，这里应付一场聚会的一切都搞掂了。

纪云打了一个口哨对艾妮妲说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你很有统筹的才能。”

“不是我，这是珍妮安排的。”艾妮妲很自豪地说道。

“珍妮？”纪云反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想起艾妮妲的那个自己没见过面的女朋友，看到艾妮妲的表情就会知道，即使是艾妮妲跟自己上了床之后，跟那个女朋友之间的感情依然很深厚，凭着一次出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最好继续不断出轨，持续出轨才能割断那种不正常的感情交往，一般人都认为男性女性之间的同性恋爱感情是比较牢固的，其实，这也是因人而异的，移情别恋是人类的通病。

晚上五点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车辆，从这些高级的豪华的车子上就能看得出来，艾妮妲这一次组织的聚会层次不知道高不高，来的这些朋友的社会层次肯定不低，让纪云疑惑的是，来的客人里面不但开着豪华轿车来的，还有几个是踩着滑板来的，在一直上升的山路上踩着滑板来，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也许，这些人是拉着某一位的轿车车尾上来的，对于玩滑板的高手来说，抓着轿车的车尾一路滑行是一种很刺激很好玩的事情。

当几个骑着脚踏车的青年出现的时候，纪云觉察到不对劲了，低声对暂时还没出去招待客人的艾妮妲问道：“你的这些朋友，都是一些什么人啊？”

艾妮妲笑了笑，用右手的食指按住脸颊，俏皮地说道：“嗯，这个问题，真的是有点复杂，你看啊，这里有音乐同好会的朋友，有攀岩的朋友，还有游泳俱乐部的朋友，有我的同学、亲戚，还有他们带来的朋友，如果说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年轻，都有精力弥漫的活力精子，怎么样？很好玩吧？”

纪云听到这话，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用我们中国的话来说，这些人都是你的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艾妮妲很显然听不懂这句根本无法直接翻译的成语，摊摊手，很无奈地说道：“你在这里帮我招呼着客人，我出去看看珍妮来了没有。”

纪云耸了耸肩膀，站在门口跟来的人打着招呼，握握手，打招呼也就是说一声，嘿，你好，欢迎光临。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成了某一家酒店的服务员，站在大门口接客呢。

艾妮妲的这些朋友还不错，人人的脸上带着笑容，很开朗很活泼，并不因为纪云的年纪和肤色表露自己的看法，事实上，巴西是一个世界上民族最多的国家，足足有三百多个民族，这些不同的种族之间早已学会了如何能够友好相处。

艾妮妲陪着一位女郎走了过来，一边走，两个人还互相搂抱在一起。

纪云猜想，这个可能就是艾妮妲的女友，名字叫做珍妮的女孩，也是想杀死自己的人，他深深吸一口气，迎面走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这位美女只见她，穿着一件很张扬的黑色蝙蝠一样的上衣，下身是一件上面是浅黄色颜色逐渐加深的灰色亚麻长裙，水晶凉鞋上面镶嵌十几颗闪亮的钻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珠光宝气的，只见她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肌如白雪，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惊鸿翩飞，胸脯高耸，身体曲线玲珑，金发如丝，眼球好像海水一样蔚蓝，最难能可贵的是，她的表情和气质都是十分稳重的，跟艾妮妲的青春靓丽活泼绝对不一样，也可以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性格。

纪云对艾妮妲说道：“这位是谁啊？不准备给我介绍一下吗？”

艾妮妲紧紧揽住珍妮的腰肢，说道：“这一位是我的朋友，这一位是珍妮。”她只说了珍妮的名字，却没介绍纪云的名字，显然是另有打算。

纪云却含笑说道：“中国人，纪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珍妮的眼睛看，想看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想到珍妮只是笑了笑，好像是第一次听说纪云这个名字一样，说道：“你好，你是从中国来的吗？”

“从洛杉矶来的。”纪云想用这个地名唤起珍妮的某些记忆。

珍妮好像没有特别关注洛杉矶这个地名一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啊，我们进去吧。”

就在她揽着艾妮妲的腰跟纪云擦肩而过的时候，纪云的眼角分明看到，珍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纪云若有所思地看着珍妮像是魔鬼一样的背影，她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十分有肉感，纪云很想上前在那坨肉上面拍上一巴掌，好好质问她，为什么要杀死自己。

纪云端了一杯苏打水站在角落里面，这里的人很少，大部分的人都在大厅右面的一张临时搭建起来的小舞台附近，那里可以跳舞，可以唱歌，这样的活动更加适合这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

另外一些人在左面的自助餐厅那边，几个人拿着食物，坐在餐桌前，有的四五个人一桌，有的十几个人坐在一起聊天，除了这两拨人数较多的地方之外，还有一些看上去彼此有感情的男女在人少的地方勾肩搭背，悄悄说着情话，不是发出低低的笑声。

纪云看到，艾妮妲跟珍妮已经分开，艾妮妲在三四个男子的簇拥下激烈地说着什么不时发出大笑的声音。

眼睛快速在四周搜寻了一下，纪云发现，珍妮跟一个卷头发的黑人青年在一起，两个人站在一根柱子的后面，距离很近，男子宽阔的肩膀快要跟珍妮的前胸碰在一起了，若不是珍妮的衣服很特殊，纪云根本不能分辨出，掩藏在柱子后面的就是珍妮，她穿着的那双水晶鞋是今晚唯一最亮丽的鞋子，从纪云的方向可以看到，一只鞋子不时从柱子后面伸出来，跟卷毛黑人的小腿碰撞一下，如果，两个人正在热情洋溢地说话，那么，这个动作可以说是无意之举，在近距离之内的肢体短暂接触是不能完全避免的，可是，从远处看来，这个动作却充满了挑逗的味道，十分隐秘并且暧昧。

过了一阵，纪云发现艾妮妲可能看到了珍妮跟那个黑人在一起的情景，她在跟朋友说笑的时候，头部不时转来转去的，转到珍妮那一边的时候，小鼻子就会皱起来，纪云知道，那是她生气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纪云已经在喝第三杯苏打水的时候，那个卷毛黑人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杯朗姆酒，金黄色的液体看起来很容易引起人的兴趣。

“嘿，你喝的是什么？让我猜猜，一定是伏特加吧？”卷毛黑人很热情地说道。

这样的话语落在纪云的耳朵里就有了一种挑衅的意思，干嘛？你端着一杯烈酒过来表示你的酒量很大的意思吗？

纪云淡淡地说道：“错了，我喝的是苏打水。”

“苏打水？”卷毛黑人愣住了，一把抢过纪云手里的杯子，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这是一个进一步挑衅的动作，纪云却没有发火，只是眼睛不被觉察地亮了一下。

卷毛黑人把杯子送回来，动作有点大了，被子里的水溢了出来，溅到纪云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