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支书一脸的得意:“快提吧,早日提个营长,团长的,我们家梅香就能随军到部队了,不用在家种地拉粪了,到时候我也能到你们部队看看你们几个。”
刘宏伟笑笑:“好的,何支书。你要是到部队,我请你喝酒。北京的二锅头,河北的刘伶醉。你去的时候一定告诉我。”
“中,到时候我们三斗请客,你一定去陪客。”
和何支书告别,看到他背着粪筐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刘麦囤依然墙蹲在家门口,嘴里叼着一根芒果烟,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的兰商河,刘宏伟回来眼睛身身子动都没有。刘宏伟当兵几年,每每想起家乡,想起父母,这个画面都会立即浮现。他知道,别看大爷没有理他,内心一直在等待儿子回来。
张大妮在院子里坐着看到儿子推着自行车回到家,赶紧站起来“你儿回来了,我给你做饭去。”
刘宏伟搬个椅子坐在大爷面前,掏出一棵带把的驰鹿,给他点一颗烟。刘麦囤不想抽,他是不舍的抽这么好的烟,几块钱一盒哪。他抽的芒果才几毛钱。看着大爷美滋滋的吐出烟圈,刘宏伟把一路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大爷,我今天把婚退了,停几天他们家把小礼送过来。”
刘宏伟以为大爷听说退婚的消息很惊讶,很激动。没有想到,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说:“这事儿你看着办,只要不出事儿就行。你大了,大爷老了,该你做的主你做吧。”
“好的,大爷。我会把这事儿弄好,不留后遗症。”
饭做好还没有来得及吃,王雁来了。一进门咋咋呼呼喊上了:“三兄弟,你这个混头货,你今天是不是发神经了?是不是啊?你这是干啥?”
张大妮问王雁:“侄媳妇,你这是咋啦?跟谁生气?”
“谁,您儿子呗。你问他今天干的啥好事儿,他今天把婚退了。我叔我婶儿不答应,和我妹妹王青吵架,一着急一生气喝了农药,现在在公社卫生院抢救哪。”
刘宏伟有点吃惊:“嫂子,真的假的,人没有事儿吧?”
王雁说:“这种事儿能骗你吗,现在人还在医院。幸亏药是过期的,我叔喝的也不多。要不然,真要是为这事儿把命送了,你说你咋办吧。我叔是真心喜欢你,你却这样对待他,你这不是故意难为你嫂子,办你嫂子丢人吗?”
“这不能怪我,是你妹妹听说我今年复员回来,非要和我退婚,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不能一棵树上吊死。退就退,谁怕谁。”刘宏伟明知道啥事儿瞒不住王雁,故意把水搅浑水乱中取胜。
“你就编吧,编吧。你当了几年兵,啥都没有学会,就学会编瞎话了。王青是个柴火妞,没有出过门,心眼都是实心的,哪能耍过你。你说啥当然都信了,你戳她,她就急眼。我看你是故意逗她急眼,你就是想退婚,我还不了解你啊。”
“嫂子你想哪里去了,我怎么想退婚,我是想结婚。没有想到她还是看不上我,要知道这几年她一点没有变,看不上我,就不该定这门亲事儿。”
“说啥话哪。王青刚开始是有点意见,可是后来我们劝她以后,对你还是很中意。这事儿你问一下叔和婶儿。这几年,逢年过节她都来家里,又买糕点又买衣服。在村里提起你来都是喜滋滋的,满心的欢喜。我再和你说,人家这两年为了结婚,把家里卖的牛羊和余粮的钱用来置办筹办嫁妆,结婚用衣柜桌子箱子都已经做好了,冬衣棉衣也已经准备足了,光的卡料的衣服都买了20多件,男女样式都有,你们两口子结婚,10年都不用买衣服,都不会为这些小事儿操心,这样的媳妇你去哪里找去,你还不满足。”
“现在谁还穿的卡,真是土老冒,土财主。”刘宏伟心理一阵好笑。现在的女孩子还和过去一样,攒点钱购置嫁妆,衣服首饰的攒了一大堆,就是为了结婚后的生活方便。殊不知现在的衣服和用品更新很快,去年社会上还流行黑白电视机,今年就是流行彩电了。今天时髦的卡衣服,明年就落后了,王青还在攒哪些已经过时的衣料当结婚用品,真是土鳖。
刘麦囤说:“尽管是新社会,儿女大事自己做主,还要多听听父母的,毕竟,我们是过来人,见过的人多事儿多,回到家要按老家的规矩办事儿。其他的不说,明天你先去医院,看看她爹娘再说。”
王雁在旁边也附和说:“还是叔想的周到。农村就得按农村的规矩办事儿。现在退不退婚不重要,关键是先去看看我叔和我婶儿,安慰一下二老,这样以后我回娘家在邻居面前也好说话。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行不行,三弟?”
刘宏伟看看父母和王雁,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决定明后天跟着王雁去医园。
这是令刘宏伟这辈子后悔的头撞墙的决定,这个错误的决定带来了一系列不良的后果,让他为此陷于了左右为难的退婚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