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医官院中再无他人。忽然,门悄悄打开,温良一人鬼鬼祟祟的溜了进来。找到柜子里的药瓶,将瓶子打开,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慢慢的倒进瓶子里。摇匀,然后将瓶口四周擦拭干净,又小心翼翼的放到原位。
第二日清晨,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王德来宣胡太医。胡太医带上自己的工具和药瓶跟着王德一路走向延福宫。
进得殿内,太宗合衣,正躺在龙床上。王德向胡太医颔首,胡太医将自己背的箱子和药瓶呈了上去。王德将药拿了出来,伸手招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那小太监怯怯的走了过来,伸开袖子,臂上有一伤口,王德将药倒出一些,抹在那小太监的伤口上。侯了半柱香的时间,见小太监没有什么反应,再一点头。把药递给一个小太监,小太监端着盘子,又回到胡太医身边。
胡太医此时走到太宗跟前,俯首跪倒在地:“官家,臣要给您换药了。”太宗迷迷糊糊之间嗯了一声。身边有太监将盖在太宗身上的被子揭开,褪下太宗的裤子。只见太宗大腿外侧有两处伤,都上着药,用白绢缠裹,胡太医将白绢取下,用银刀轻轻刮了几下腐肉,又将自己带来的药敷了上去。又拿些新的白绢包裹。
忙完这一阵,胡太医见太宗无意说话,对总管太监王德一颔首,慢慢退下。
与此同时,赵丞相府中,赵普问站在他面前的赵炎:“五军营中的人都安排好了吧?”赵炎对父亲说:“我已安排他们分别住在不同的客栈,不会引人注意的。”赵普嗯了一声:“你那边有什么消息?”赵炎说:“我也吩咐过暗战营的人密切留意武功郡王的一举一动,并且我还派人监视了武功郡王所有的得力属下,不过一直到今日,也没有什么大的发现。”
赵普抬起头来,对赵炎眯了眯眼:“炎儿,你要记住,许多大事都是从蛛丝小事上开始的,许多大人物都是由小人物毁灭的,千万要留意。”
赵炎想了想,说:“是,父亲。”过了片刻又说:“父亲如此说,我倒是想起一事。”赵普说:“你说吧。”赵炎说:“这几日有个叫房虎的汴京混混经常去程希振的家,也曾到过武功郡王的府邸。”
赵普微一沉思:“派人去监视他。”赵炎应了一声。
下午时分,温良磨磨蹭蹭,来到久发赌坊。虎哥正在赌坊内,见他进来,便又递了一包药给他。温良看着药包,问:“这是什么?”房虎说:“你莫着急,继续好好干。”
温良大怒:“不是说只有一次吗?”房虎嘿嘿一笑:“我何曾说过只有一次?”又对温良说:“反正你已经干了,一次与百次又有什么不同。你放心,我估计只需一个月,事便成矣。待事成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温良颓然坐下。无可奈何。
温良走出赌坊,心神恍惚,彷徨无奈,根本就没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人跟着。他走到路上,忽然停下,心中烦闷,以手捶墙,心中后悔不已。
那男子见温良回到家中,仔细观察了半天,便径直向赵丞相府走去。通报之后,入得内堂,见到赵炎,跪在地上:“公子,属下今日见房虎与一男子谈了许久。属下跟着那名男子回到他家中,据邻人讲,是太医院的一个医学,名唤温良。”
赵炎听完,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