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匡嗣命人接了,打开一看,信中写到,刘彦含久慕辽**威,如今大军压境,更是惶惶。昨日一战,宋军皆已胆怯惧战,辽军攻占保州指日可待,他愿投诚,与辽军里应外合,共襄盛举。信中用词诚恳,还特意提到,城破之日,请保证万勿伤及刘家之人。
韩匡嗣将信看完,眼睛一转,搁在桌上,忽然拍案大喊一声:“刘彦含以为本王是傻子吗?竟来诈降。来人,把他推出去,砍了,将头颅挂在营前示众。”
左右来人将李玄扭住,欲往外推,李玄并不害怕,只是哈哈笑了一声,说了一句:“燕王放着这天大的功劳不要,难道非要让人说成是讨女人欢心做的这王爷?”
燕王韩匡嗣,宫奴之子,韩德让之父,自幼爱好医学,精心研究医术,曾在长乐宫中值侍,深的皇后欢心,皇后待他像对自己子侄一样。
韩匡嗣曾历任官职,辽穆宗应历十年曾担任过太祖庙详稳。他既得皇后厚爱。景宗即位后,便被任命为上京留守,后来改任官居南京留守,封燕王。因此次韩德让在幽州表现出色,景宗此次伐宋,便派韩匡嗣任主帅。
燕王听到此言,有些恼怒,说:“慢着。”左右亲兵又将李玄推了进来,韩匡嗣说:“你真的不怕死吗?”李玄跪在地上,并不惧怕:“小人之死,跟燕王的荣耀名声来比,可小得多了。小人之死,与燕王有什么好处,倒是小人一死,燕王想要打下保州,可要费事多了。”韩匡嗣看了半天,问李玄:“你方才所言属实?”
李玄说:“攻占保州,是天大的功勋,我们大人来找燕王,只是因为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皆是武将出身,久有战功,对他们来说,我们大人投诚只是锦上添花,与前程无益,恐怕,我们大人的官职到时候也难保住。可是燕王您,说句实话,若有我们大人相助,如虎添翼,并且各有好处。”说完停了一下,又说:“何况燕王才是此次主帅,只有燕王才能保全我们大人全家老小。”
李玄说完后,韩匡嗣以手扶额,有些心动,李玄又说:“大王若是不信,我愿留在营中,直至城破。难到大人还不相信吗?”
燕王想了很久,李玄跪在下面一动不动。终于,燕王大笑说:“既然如此,焉能不信。好,你留下来,我必好酒好肉招待着,若攻下保州,一定有你的好处。”李玄泰然自若,向燕王行了一礼:“在下先恭喜燕王建立不世功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