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看了看大牢里的环境,捂了捂鼻子,齐王看在眼里,说:“三哥已经闻不了这种味道了?”太宗说:“酸腐之味,有谁喜欢闻?”齐王说:“过去的味道闻不了了,也不知道过去的事情三哥还记得不?”太宗说:“什么事?”
齐王站起来,走到太宗面前说:“建隆元年,二哥加了黄袍,原世宗手下人心不服,二年,颍州范质起兵造反,二哥派你我分兵两路前去征讨,没想到贼兵和三哥手下王旭里应外合,三哥大败被俘,范质要我投降,否则就要杀了三哥,当时敌众我寡,王审琦等人对二哥劝谏,说要我舍你而去,二哥也答应了,我不肯,带死士五百,连夜偷袭范质大营,救得三哥,五百死士,只有你我二人满身伤痕,回到营来,我记得三哥回到大营之后,与我抱作一团,大喊:'此生兄弟,来世无憾矣!'不知道三哥还记得不?”
太宗沉默片刻,低声说:“我都记得。”齐王对太宗说:“二十一年了,你我一母同胞,难道此时三哥已经变的不再相信自己的亲兄弟了?”说完,两人间屏气沉声,半晌无语。
忽然太宗慢慢说:“是啊,转眼已有二十一年,物是人非啊!”齐王脸一沉,说:“难道三哥是有意要置我于死地?”
太宗沉默许久,说:“我并非此意,只是。。。”说完沉默不语,齐王扭过脸去,背对太宗,缓缓的说:“三哥有话但说无妨。”
太宗说:“母亲疼爱我们的心意一般无二,经常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让二哥立下誓言,山陵崩后由我即位,我之后便是你。可自我接掌皇位之后,越来越惶恐,担心自我们之后,如宋宣公五代之乱,埋下兄弟相争的祸患,葬送我大宋的大好江山,江山传承,还是一家传承,传长不传幼,传子不传弟,如前人一般才好。”
宋宣公,春秋时宋国第十三任国君,死后传位与其弟宋穆公,穆公死后,宣公之子与穆公之子都认为自己才是皇家正统,连年征伐,宋国大乱。
齐王听到太宗这么说,心中渐渐明悟,将这一切串在了一起,他心中怒火中烧,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