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英和曲明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你们两个停停,说什么一刀一元郎,快和我们说一说。”
范富萍道:“我和莎莎小学的一个同学,姓金。大概是他爸妈太想钱了,给他儿子起名叫金多。他爸杀猪他妈卖肉,常在我们面前吹嘘他爸他妈很能挣钱,一刀下去能挣一块钱,我们就叫他一刀一元郎。平时学习也不好,很少考及格,后来到朝山区最差的一个高中读书,逗人的是考大学的时候他居然两次迟到没有进考场,没有考上大学回家跟着他爹杀猪卖肉。几年没见居然当了老板了,整天摇头晃脑人模狗样的,比我们这些上了大学进了政府机关的还牛,你说气人不气人?”
曲明明问道:“他怎么发的财,不会是抢银行砸金库来的钱吧?”
范富萍不屑一顾的说:“他?只会欺负女孩子。别的男孩子一打他抱着脑袋哭,他能有这个胆量?他是找了个在京开洗浴中心的河南老板的女儿做老婆,老岳父把一座洗浴中心当女儿的陪嫁,给他了。他媳妇我见了,个子不高,胖胖的,长的也不难看,就是身材显得有点臃肿,肉球似的。”
王秋波一听说胖字很敏感,停住一直没有闲住的油嘴问道:“那个老板咋能看上他。听说开洗浴中心很赚钱,一天好几万的收入。”
李卓未惊诧的问:“洗个澡能赚那么多钱?不会吧。”
陆剑民有点得意的说:“你们女孩子不知道,现在的洗浴中心不光是洗浴,里面都有很多内容,带黄的?”
曲明明问道:“什么黄的,黄金吗?”
金龙就在旁边悄声说:“妓女,现在尊称为小姐。洗浴中心都有这个,没有小姐客人不去。”
曲明明看着金龙不解的问:”京城还有这些黄赌毒的东西?这里是首都,公安不管吗?这成了啥了。”
“这是公开的秘密。不光洗浴中心,现在好多路边的洗头房都有。听说朝山区和石景山有小姐一条街,大街两边全是洗头房,里面的女孩子不洗头,你想洗也不行,没水没洗头膏。”陆剑民边喝酒边说。
曲明明无奈的哀叹一声:“这个社会这么乱了,啥乌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这不乱了套吗?”
陆剑民道:“多大一点事儿。古人不是说、,水至清则无鱼,要是都像过去计划经济时代那样清净,经济怎么发展,买啥东西都排队,用的东西买不来,家家户户倒是可以夜不闭户,因为家里穷的连过夜的米面都没有。你们没有看到资本主义国家都有红灯区,专门为妓女划出一块地方,叫妓女合法化。现在沿海开放城市也有了红灯区,她们为国家挣不少钱,交不少税。要想地方经济发展,社会繁荣进步,没有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不行。”
“唉唉,不要谈论政治好不好,咱们随便聊一聊。”王秋波打了个立停的手势。“我就纳闷了,那个洗浴中心的老板为啥看上一刀一元郎啊?”
曲明明笑道:“你是不是挺羡慕眼红的,想找个有钱的老岳父。不过,你要减肥才行,你没有人家一刀一元郎潇洒英俊,风流倜傥。”
范富萍对王秋波说:“河南老板有钱,可他们是外地人,姑娘长的也差强人意。一刀一元郎没有文凭和工作,可他的户口是京城的,人长的也是人模狗样的,还会讨女孩子的欢心。这正是你有情我有意,你眼斜我嘴歪,谁也不嫌谁的短处,各取所需。”
王秋波恨恨的说:“又是河南人。这些河南人太会算计了,精明的连眼睫毛都是空的,怪不得都说河南人是骗子,一点不假。”
齐凤英看着王秋波大骂河南人,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谁知这小子自顾自己说的高兴,他没有想到金龙是河南人,也就无所顾忌。当他看到齐凤英挤眉弄眼的给他使眼色有所觉察,该说的话基本都说出来了。
齐凤英已经看到金龙的脸色变了,刚才的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肤色褪去了红晕,白的没有血色。金龙一边往自己的杯子里倒茶一边自嘲:“我就是河南人,你们看我像不像坏人?”
金龙的一句话让酒桌上顿时没有了刚才的热闹场景。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啥话好。王秋波倒是很机灵,急忙端着酒走过来:“曹总,对不起啊,我刚才是开玩笑,不知道你是河南人,认个错这杯酒我干了,你给我面子就喝口酒,喝茶也行。”说吧一饮而尽。金龙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看到王秋波主动过来认错,马上站起来说:“没有关系,不知者不为过,这杯酒我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