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自个在这歇歇,我进去看看!”说完,李不凡跑进了庄园。
张伯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他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儿子,我们翻身的机会到了,文家终于要乱起来了。”张伯得意的小声说。
手机里传出一个年轻男子愉悦的声音:“好,我静候您的佳音!”
李不凡心急火燎的冲进了宅子里,只看见那个中年男人一脸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边站着那五六个壮汉。
在中年男人的对面则坐着的是那个容颜憔悴,两鬓斑白的文家主人文天豪,这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如今已失去了昔日的高傲和雄心壮志,却增添了心如止水的平静和淡然。
见有人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哟!文哥,这是来给你提前吊丧的么?”中年男人不屑的看了一眼李不凡,转过脸说。
“咳咳咳咳!”文天豪剧烈的咳了一阵。
站在身后的文雅关切的扶住了父亲的肩膀,道:“爸,您还好吧?”
文天豪拿开捂住嘴巴的手巾,上面是一屡屡鲜红的血丝,他忙把手巾收进了口袋,摆了摆手,淡然的笑道:“我没事,你马叔叔在这,我怎么会有事,他那么关心我,我这还没咽气呢就专程等着来给我送终。”
文天豪的话顿时惹得中年男人一脸气愤,“你!”他用手上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很快平复了心情,笑道:“没办法啊,谁让我那文强大侄子不争气呢,你们看看,我文哥这都快咽气了他都不回来看看,不孝,真是不孝啊!”
听到中年男人这样说,文天豪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气愤,他淡然的笑着说:“孝与不孝我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不用劳烦马老弟来评判。”
“哼!老家伙,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天豪集团没了龙头,我倒要看看你多年建立起来的心血怎么维持,你放心,我一定会祝你一臂之力的!”中年男人举起拐杖指着文天豪,一脸气愤的说。二十年前他就是这个样子,那副不屑的笑容,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故作淡定的虚伪。
“那就多谢了,送客!”文天豪道。
中年男人起身朝外面走去,身后跟着那五六个壮汉,他与李不凡擦肩而过,目光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离去后,李不凡走到了文天豪跟前,蹲下身,一脸关切的道:“文总,您怎么了?”
文天豪看着李不凡,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摇了摇头道:“孩子,我老了,人老终有一死,你不用担心的。”
李不凡看着他那张憔悴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苍白的嘴唇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丝丝鲜红的东西,“您咳血了?”
“早些日子就开始了,我发现最近身子骨越来越差,恐怕是到了尽头了,在离开人世之前我突然想再见你一面,就让雅丫头叫你过来,我怕你不来,让她在电话里说的严重了些,不好意思啊!”文天豪说。
李不凡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怪您呢,其实我也正打算来看看您的。”
文天豪握住了他的手,转过头对身后的文雅说:“雅丫头,你到我跟前来。”
文雅走到了父亲跟前,也蹲下身来,“爸,您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清澈的双眸中含着晶莹的泪珠。
文天豪又握住了文雅的手,将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傻丫头,人老人了总会有一死,这么多年来爸爸为了让你和强子能过上好的生活,爸爸一直很努力的奋斗,现在爸爸累了,想好好歇歇了,请你原谅爸爸的自私。”
文雅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爸,您不要这么说,这么多年来因为有您我们才没有忍饥挨饿,这么多年来您把父亲能给的都给了我们,而一般父亲不能给的您也给了我们,在雅丫头心里,您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
文天豪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灿烂,突然,他脸色变得铁青,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我,我这辈子最,最对不起的,就是没有,没有给你们找一个好好妈妈,告诉强子,我,我对不起他。”
他吃力的撑着眼皮,看一眼文雅,又转而看了一眼李不凡,“孩子,雅丫头,就,就……”话还没说完,他又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沙发上,他的手一松,闭上了浑浊的双眼。
文雅看着倒在沙发上的父亲,一把抱住他失声痛哭了起来。
李不凡呆呆的看着沙发里的老人,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听着文雅撕心裂肺的哭泣,他的心像刀割般疼痛,他紧紧握起了拳头,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唇。为什么,为什么人不能随性而活,为什么人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人一出生就要受到命运的摆布!他转过头,看着门外万里无云的蓝天。哼!我就要逆了这可恨的老天爷,改了这该死的命运不可!
没多久,门口黑压压的涌进来好些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围住了客厅,随后,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文雅看着门口的男子,一脸气愤的大声道:“爸爸这才刚走,你们这是想怎么样啊!”
男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的傻妹妹,董事长不再了,当然是要尽快选出新的天豪集团的龙头咯,所以请你交出董事长大印,好让我们选举下一任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