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认定是老臣命人打了你身边的侍女吗?”裴响淡幽幽道。
“好了好了,朕相信裴相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长安也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就算了。”皇帝沉声道。长安的伤会是谁弄的很显而易见,但裴响不承认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宫女而且真的查探,去责罚,而他那料定自己不会责罚他的态度,真的很让自己不满,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上英明!”就像是表扬一样的语气。
“都退下吧,让皇后好好休息。”皇帝挥手。
“是,皇上。”
门外,裴响仰头不屑道:“你这样并不会对本相有任何的影响。”
“未必。”积少成多,一点一点的不满渐渐堆积,皇帝现在已经是够隐忍裴响了,已经快满了,在将一些小事慢慢的堆积,慢慢的加快皇帝要铲除裴相的脚步。
“难怪他们会栽在你的手上,你的确是有点小手段,但想要对付本相你还嫩的很。”很不将白梓颜放在眼里,对于她的行动在他眼里都是一些不以为意的小手段。
“我不需要对付裴相,这种事应该由皇上来不是吗?”她不需要亲自动手去对付,只要在合适的时候给出一个合适的借口自然会有人去对付,她要的是鹬蚌相争。
“凭你也想挑起我跟皇上之间的矛盾,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裴家依旧不在意,鄙夷的嘲讽道。
白梓颜只是浅浅一笑,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裴相这几个耳光打的实在是厉害,奴婢要去跟主持找药敷上一敷了。”说着就离开。
“不自量力的东西!”在他眼里白梓颜自残到头来却什么事都没有,不由的可笑。
白梓颜问了路去找主持,宫女侍卫们是没有资格去找太医看病的,除非是有点交情,所以还是去找找相国寺的主持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现在真的有些后悔打自己打的这么重了。
“小师傅请问主持在哪里?”白梓颜轻轻拍着某个和尚的后肩,自己并没有在问来的地方找到主持。
和尚渐渐的转过身:“恭候多时。”
“是你!”白梓颜有些惊讶,是了尘身边的小徒弟——空寂。
“许久不见,白施主别来无恙。”空寂浅浅笑道。
白梓颜不得不说,很阳光的笑容,像是心里充满了暖意,她一直觉得空寂长得真的很好看,就是有点偏女相,可有时候白梓颜也会觉得空寂很阴沉,像是他的反面。
“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空寂在这里那了尘也一定会在这里。
“请跟我来。”空寂走在前面给她带路。白梓颜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人在暗中看着,又听到他说:“白施主请放心这四下没人,也没有探子。”
“嗯。”她并不知道空寂的内力有多深,但跟在了尘身边的一定信得过。
“就是这里。”空寂将她带到了一个房间的面前,推开门,谦逊道:“请进。”等白梓颜进去之后,他将门关闭,自己留在外面望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其实她并没有恨他,但始终还是叫不出‘爹’这个字。
“这个给你,能止痛,也能消除你脸上......”了尘将一个小白瓷瓶递过,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对付裴响有很多种办法,你又何必自残身体呢。”
“谢谢。”白梓颜接过:“刚好有个机会,总不能眼看着放过吧。”
“你呀.......为了给他报仇你真的要深犯险境吗?”看着自己女儿消瘦了一圈,心里也不好过。
“我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提起夙尊眼中是温柔,是爱恋可同时也夹杂着愤怒,仇恨!本来自己可以跟普通的女人一样在那里相夫教子,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可这一切都被毁了,她怎么可以忍受,她怕自己什么都不做会爆炸,会崩溃。
“唉。”了尘叹气,都说生女儿像父亲,她还真是将自己的倔脾气给继承过去了,只要做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过程有多困难跟艰辛。“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出了什么事,念君怎么办?”
念君,他们的儿子,他才两岁,现在应该两岁半了吧,自己出来也有半年了...也许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良久白梓颜才艰难道:“我不会罢手!”
“唉。”又引得了尘一声叹息,“你如果有需要就让君彧或者其他什么人来相国寺找我。”
“嗯。”
“去吧。”了尘做回榻上闭目打坐。
白梓颜从那里出来,自己一个人在相国寺晃荡,皇后那里不需要自己服侍,她不用急着回去,走着走着也累了,在湖边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呆着呆着困意席卷,渐渐的睡了过去。
迷蒙之中感觉自己身上披了一件衣服,有人!白梓颜兀然惊醒,摘下身上的衣服,警惕的看着那个人,待看清之后慌忙的站起身来,急急请安道:“奴婢参见五皇子。”表现的完全像是一般宫女该有的惊慌失措。
“不必多礼。”君璃笑笑,拿回自己的衣服:“我见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担又怕你会着凉,你不会怪我多事吧?”解释了自己的行为。
“当然不会,奴婢只是一个下人能受五皇子照拂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怎么会怪五皇子呢。”君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你我之间不用这么见外,你的脸好些了吗?”本想抚上去但想想这于理不合便收回了。
“谢五皇子关心,刚才奴婢去找了僧人要了点药,敷过已经好多了。”君璃没事来这里干什么?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认为这是巧遇,现在自己变的很多疑,每个接近自己的人她都会猜测他们来的目的,哪怕只是无心的......
“比起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要乖巧多了。”君璃平静的目光望着平静的水面,两者像是融为了一体。
“五皇子?”白梓颜轻声叫道,像是不想打扰他的话。
“你想不想听听自己以前发生过的事?我知道焱王也好彧王也罢他们都跟你说过以前的事,但你想不想听听关于你自己真实的事?他们说的有出入你也不一定全信对吗?”
“虽然不知道我是怎么失忆的,但以前的事就让她过去吧,现在我过得很好。”她没有失忆,也没必要听君璃再讲一次。
可是君璃却好像没有听到白梓颜说的,自顾自道:“你跟孟婉柔不是姐妹,虽然你说你们是孤儿,但我不信......”
君璃讲了很多,从头到尾可以说是没有一句是造谣的,而且她也从中知道了一些之前并不知道的事,自己跟夙尊在江湖上找了尘的时候,遇到的一部分事都是君焱安排的,这倒是让她吃惊不小。
比如两年前那个山贼老大的女儿——雪儿,也是君焱故意放她走的,他了解这样的人,所以她一定会去找自己的麻烦,这样他就能找到自己;还有去参加君焱跟孟婉柔的婚礼,自己被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掳走,在那里饱受了精神的折磨,这是君焱策划好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感到害怕感到恐惧,然后他再来一个‘英雄救美’让她对他产生好感,可他低估了夙尊的能力,夙尊先找到了她,等他赶到的时候夙尊已经将人带了出来,导致了他美好的计划落空。
“你胡说焱王怎么会这么做?!你一定是在骗我!”白梓颜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孤独无助,极力的想要否定这个残忍的事实。
“我说的都是真的。”君璃当然知道白梓颜喜欢上了君焱,所以他不想让她再被君焱欺瞒着,说实话他也不认同君焱这样的做法。
“不,不......”双手捂着耳朵不想再听君璃讲什么。
“你冷静一点!”君璃抓住白梓颜的手腕,往下拉:“我知道你不相信但这是事实,而且我也知道你喜欢上了焱王所以不想瞒着你,这样对你对他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君焱现在对自己已经不太感兴趣了,没看到发生了昨天那些事一句慰问都没有吗?假装努力想要冷静,大口大口的吸气,终于平静了一些:“那那个夙尊真的死了吗?”
“是的。”君璃看着她的眼睛,肯定道。
“怎么会这样?”还是不敢相信。
“我说了这么多你没有想起点什么吗?”君璃问道。
“有一些,但是很模糊。”人家都说的口干舌燥了,而且也没有一句假话,要是一点也想不起来真的是对不起他了。
“我很关心你自从夙尊死后的那两年去了哪里?遭遇了什么事才会导致你失忆。”君璃毫不掩饰自己的关心。
“我不知道......”白梓颜摇摇头,两年里她也没干什么,一年用来生儿子了,另一年用来追查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是谁而已,为什么他们都对自己消失的两年这么感兴趣:“五皇子,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好吧,你好好休息,今天是我一下子跟你讲太多了,你回去吧。”
“奴婢告退。”白梓颜摇摇晃晃的走回去,仿佛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