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FBI工作,而且不是简单的外勤工作,可能是行政长官之类的高层,因为今天案例分析的时候,我看见过你,那时你穿着西装,皮鞋,带着劳力士,这不可能是一个外勤人员该有的打扮,”息墨放缓了声音,企图让对方冷静下来,“工作体面,薪资颇高,绝对不会和我这种客座行为分析师有任何交集,我实在想不出,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你帮助FBI解决了那么多棘手的案子,抓到了那么多的凶手,但是有没有想过,其中也有失误,或许有些死者罪有应得,有些凶手不该得到那样的下场?”依旧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风衣男子恶狠狠地说到。
“是否罪有应得,是法官的工作,我只是负责通过行为分析,把行凶的人找出来罢了。我所做的是找出做个这件事的人,而不是去评判他们。”息墨一边说着,一边在脑海里搜索着之前自己办过的哪一个案子和探员的家属有关。
“不过都是你想要逃脱的借口罢了,你总是用你自以为是的正义感去陷害那些本该是受害者,是弱者的人,你才是最大的恶者,逃脱了法律制裁的恶者。”握枪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风衣男子的声音说到最后,也开始颤抖,“今天,今天我就要代替法律,惩治你这个逃脱的恶者!”
息墨见状,知道他已经有些精神失控,猛地侧身,想要伸手去夺他手里的枪。这一招他练过,是FBI的探员教的,虽然他不在FBI任职,但是作为客座分析师,常常要和探员们一起出外勤,所以熟识的探员就教了他一两招来应付突发的状况。
猛地扣住对方握枪的手的手腕,手上加力,狠狠一抖,手枪便如他所料般落到了地上。一脚踢开手枪,息墨刚想将这个快要发疯的人摁在一旁的车上。却见对方抽出了另一支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手上拿着一个打火机大小的东西。
息墨一看,便知道不好,那是一个触发器,一个简易的遥控炸弹触发器,经常出入警队的人都会一看便知。他劈手就想去夺,对方却是冷冷一笑:“去地狱忏悔吧,息墨博士!”
下一刻,息墨只觉得眼前火光一现,强大的气流将他从车身旁冲撞了出去,背部狠狠摔倒了一面墙上,眼前的景象只是一片强烈的光芒,全身上下的疼痛让他脱力,隐约间,似乎看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落到了不远处,原来,就是这么结束的吗?
二十八年的生活,除了学习研究就是和各种各样的骗子打交道,看清谎言的同时也看到了谎言背后的权利争斗,利益熏心。完全失去知觉前,息墨在心里自嘲地苦笑,原来,即便是不相信任何人,也不能完全自保,若是还能重活一世,他必然不做这样的人,不想再看清这个世间的真伪和虚假,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