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二人,息墨转头看着不远处和琅琊一起布置刀架的朝槿,也是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没有问她那日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是何时到的平康郡。他与琅琊都保持着那种默契,都觉得,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她回来就好了。
“怎么办,如今这些东西置办下来,荷包也空了,以后得找一个维持生计的活才好。”放好长刀,朝槿直起身子,苦着脸看着手里的荷包,当初他们从苏和部出来的时候,大君为他们准备了不少金铢。
可是,包袱都是放在马上的,后来她被困,琅琊和息墨一路逃命也顾不得马匹,如今他们用的都是朝槿自己贴身带着的私房钱,也不过几百金铢,租了房子之后,也没剩下多少了。
“我有力气,要找个活计应该不难,明日我便去西市看看。”琅琊看着她苦着脸,笑着安慰到,这几日天天去城门口等朝槿,倒是看到好多铺子都再招工人,他原本力气就大于常人,要找一个赚钱的活计应该不难。
“朝槿,我们还剩多少钱?”一旁息墨开口,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一个计划。
“三十金铢和一些散碎的银毫,这个月应该能撑过去。”朝槿将手里的钱袋子递了过去,她原本是打算用他们带出来的钱在东明州找一个舒服的郡城,然后买一家酒楼开的,毕竟她当时想着要完成初雪神女定下的契约的话,她好歹得想个法子养活这个病弱的孩子,可是,如今他们身上的银钱就生活都有困难了,更别说开什么酒楼了。
“请问,平康郡的赌坊要怎么走?”息墨接过钱,顺手拉了一个搬家具的伙计问道。
此话一出,不仅是朝槿和琅琊,就连那个被他拉住的伙计也是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才十三四岁的孩子,顿了片刻,才抬手指了一个方向:“顺着长云街一直走,在天香坊那里往右转走过三个街口就到了。”
“走吧,看我能不能靠运气,将我们今年的生活费都赚回来。”息墨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脸上的差异,问到路之后,转身便往外走。
他想过了,他们三个都是初到平康郡的外乡人,还有不能言明的身份,若是出去找工,大约也只能做做体力活,赚到的钱大约也只是勉强能糊口。他是要复仇的人,不可能就这么靠着做粗活过一辈子,但是,若是要做生意,必然需要本钱,而来钱最快的,便是去赌了。
他是一个行为分析师,虽然不擅长赌博,不过最在行的便是察言观色,他曾经在拉斯维加斯通过观察对手的微表情,赢了很大一笔,那是他第一次尝到赌博的甜头,不过后来便被人举报他的身份,名字也因此上了赌城禁入名单。
如今,他便打算故技重施,用他们仅有的三十金铢拼一把,或许能将做生意的本钱全部赢回来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