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俗语可不是王爷这么用的……”北门岳却是皱了皱眉头,与他一起看着前方,“倒是为难了这些侍从,这么早就要起来扫雪。”
“也算白墨行有心,只是这落渊是怎么搞的,现在都不见来,难道是睡过了?”白宸羽手腕一抖,带着马往前走了几步,四下环顾,想找找自己的属下过来没有?
他正说着,却听得远处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转头便见了数十个侍从扯着长毯,朝着城门这边跑过来,长毯一路铺过来,竟然让白宸羽望不到头,他收起脸上的笑意,眸子却是一闪,这白墨行果然有心。
接着,便见了一身藏青色官服的白墨行带着治下的文书、军官,匆匆朝他们这边走来,在离白宸羽还有十步远的地方,一行人俯身下拜:“下官白墨行,携属下恭迎平康郡王。”
此刻天以大亮,许多闻声赶来看热闹的百姓们看到他们的父母官俯身下拜,便也都朝着白宸羽拜了下去。
眼前是数百上千人匍匐下拜的场景,白宸羽看着,唇角微微上扬,这样的大拜,也只有皇帝能受得起吧。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会慌张下马,只怕被人告上一状说是忤逆犯上。
可是,受拜的人是白宸羽,这个心怀天下,身份尊贵的人,他自然是不在意地,知道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壮观的场景,过了片刻,才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白宸羽不过是一个郡王,受不起大家如此大礼,都快快请起吧。”
看着百姓们陆陆续续站了起来,白宸羽也没有下马,只是低头看着不远处的白墨行,几年未见,这个帝都的旧识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有劳白大人了,不过是个被贬的王爷,怎可劳大人这般厚待。”
“王爷能来平康郡,是我们平康郡的荣幸,郡王府还未完工,只能先请王爷在我府上屈尊几日了。”白墨行刚刚年过不惑,身子伟岸,丰神俊朗,他拱手遥遥朝着马背上的年轻王爷下拜,声音恭敬。
“正好,本王有很多事情要像郡守请教,”白宸羽笑了,他翻身下马,一旁的北门岳也随着他朝白墨行缓步走去,“不过,去郡守府之前,还想请郡守带本王去西大营看看。”
天元元年冬,七王爷白宸羽入驻平康郡,分封平康郡王,他刚一上任,便即刻下令,整修多年未用的军营,并在西郊开了一个马场和校场,广招能士,扩充兵力,全然不顾此举会引起帝都臣子的非议。而在几日前,北瀚州最大的合川部继三年前剿灭苏和部之后,又先后踏平了数个部落,正式在北瀚州建国,国号库勒,将从前居住的主城定为国都。
历史的序幕已经掀开一角,更多的风起云涌正在慢慢显露,一切,都将不似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