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人的保证,想必国主也会放心许多,明年开春,弥生国出兵五万进攻洛桑郡,到时候,玄圭便在阵前恭候王爷大驾了。”旭达尔说完,这才转头看向一直坐在白宸羽身边看着自己的息墨。
“既然从大人口中得到了确定的答复,那么本王也就放心多了,本王还有点事情要办,剩下的内容,大人与本王的学生息墨商谈吧。”白宸羽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去,留了息墨在这里,与他多年未见的哥哥独处。
白宸羽一走,一时间屋子里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息墨看着旭达尔,也不过三年,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大王子此刻眼中满是疲惫,一张脸上写满了沧桑。他不知道他过去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却知道,他过得一定不好。
“见到你平安无恙,我便放心了。”终于,旭达尔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看着自己的幼弟,很多话想说,却堵在喉头,一时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
“能见到哥哥,我也很高兴。”息墨看着旭达尔,话说到一半,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三年了,这是三年以来,他第一次再见到他在北陆的亲人。
这一刻,他才知道,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如今这个身份,认定了自己便是北瀚州苏和部的小世子,不管他曾经是谁,来自哪里,如今,他便是莫图·牧仁,是背负着家破国亡的仇恨的世子,是眼前这个人,同父异母的弟弟。
“听说你在跟着白宸羽做事……”旭达尔见他眼中含泪,他有些笨拙地岔开了话题。他不愿意看着他哭,或者说,不愿意在他面前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感来,“这样也不错,虽然他不是个好人,不过也能给你庇护。”
“我跟着王爷不是想要寻求庇护,而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有朝一日杀回北瀚州。”息墨微微皱眉,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会这么想,他竟然以为自己这般跟着白宸羽,只是想要寻求一个庇护吗?
“你……”听到他这话,旭达尔倒是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里,阿莫图这个弟弟,从来都是呆呆的,甚至是有些怯懦,他本以为,三年前他逃不出北瀚州,即便是逃出了北瀚州,他也不过是想方设法,谋求一条生路,让自己得以活下去罢了。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打算。
“倒是为兄小看你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真是长大了。”见他有些生气,旭达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怪他,他们已经分别了三年之久,他却依旧觉得他还是当初那个怯懦的世子。他忘了,他们都是经过死亡洗礼的人了,早已经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