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药里已经放过冰糖了,就是那种比白糖大上几十倍的玩意。一通嚼吧,最后倒进嘴巴里的十几二十颗冰糖大大缓解了苦味。
就在这时候,王紫燕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给王男洗脸用:“药都喝完了呀,很勇敢哟。快过来刷牙洗脸吧,一会儿去双双家里吃早餐!”
昨天晚上,阿姨就已经带着王雅丽回月山镇了,店里的生意丢不下手。眼下留在村里陪伴王男的,就只有堂姐王紫燕和叔叔王明武,所以吃饭什么的还是在村里族人家轮流搭伙。
王男一听心里就有了个疙瘩,刚才自己把双双给吓跑了,等会儿上门不会闹出什么问题来吧?这事情要宣扬出去,可就没脸做人了,虽然自己啥也没干。
想到这事,他又想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顿时忧心忡忡起来。心不在焉刷牙洗脸后,王男就想好了,等明天师傅消气了在找师傅问问情况。
“叔叔呢?已经到双双家了吗?”去王双家的路上,王男还是感觉不自在,找了个话题来转移心绪。
“我爸天蒙蒙亮就跟着叔叔伯伯们进山开路了,据说黄昏之前就能开到丁家陇了。”王紫燕一手搭着王男肩膀上,行走在小路上也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得知这一消息,王男心下隐隐有些感动,更多是对即将到来的进丁家陇剿匪事情各种彷徨不安。知道有那些东西,毕竟和要去直接面对还是有所区别的。
从立场上来讲,小鬼子跟他就是敌对关系,自己是去夺命的。连当初所属同盟阵营里的师傅都那个鸟样,敌人肯定不会只是冲他嚷嚷几句就完事了。非凡世界里的对抗,其中凶险究竟如何,今天晚上就要见分晓了。
到了双双家里,王男随即受到了双双母亲的热情招待。而双双这妮子,也是满脸亲和微笑,完全看不出来之前跟王男之间发生了什么尴尬事件。
从这件事情里面,王男知道了一个道理,很多事情丫得都是自己在吓自己。不过就算这样,王男还是有点心理阴影。早早扒拉完碗里的食物,礼貌告辞就跑了。
由于离着汪聪家最近,王男转下山坳后,直接跑过浮桥找到了汪聪家。和头次过桥相比,这次王男跑过浮桥的速度绝对是兔子和蜗牛赛跑的差距。
可惜等他来到汪聪家,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一个人在家里。还是出来后遇到一路过老人,才知道由于汪聪父亲早早进山开路了,收虾笼收网的工作就落到了她们母女俩身上。
客客气气谢绝了老人邀请,王男就呆在汪聪家门前的树影小坪上等待。可没一会儿,他又想起自己应该去汪家的码头上等着才对,也能帮把手。
想到就做,王男起身向不远处一位坐在大门前的老奶奶请教:“奶奶,能告诉我汪家码头在那吗?”
老人耳朵还不错,一问就听明白了。她指着小道说:“你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绕过山脊到山的另一边就能看到了。不远!”
“谢谢奶奶,奶奶再见!”打听到了码头所在,王男便不再逗留,告辞后往那边寻去。不知不觉中,王男也开始熟悉村落的格局了。
山脊另一边,还有汪家十来户人家,码头一眼可见。
仔细算算,王家是三十一户、汪家三十多户、刘家三十多户。如果饶家和庞家也是这么个户籍数量,那额回头村的人口应该不过一千之数。
按昨天汪聪的说法,以十二年为一个年轮计算的话,回头村的男女比例貌似每一代最后都能达到了惊人的吻合地步。这一代里好像除了叔叔家有两个女儿,其他人家都是一位子嗣,而自己与四位嫡女正巧不算在其中。
如果气运说是真的,那么按师傅那夜的说法,就是王家以后再无男丁了。五个家族的千年契约,到那时候也就彻底失效,也不知道这里面蕴含了什么玄理。
进村三天来,王男看到的男孩人数还不满十个,这些家伙也大多和那些女孩子一样对待自己:好奇中陪着小心。各种各样的问题,伴随在王男脑海里,直到他来到汪家码头几颗苍老柳树影下也没能理出个头绪。
有位老奶奶在石切码头这里捶衣服,很古老的洗衣方式。将衣服侵湿后稍微扭在一起,然后用棒槌敲打。声音沉闷,却能传出去闹远,伴随着水花四溅搅乱阳光的场景,非常古朴。
对此,王男也想不出这样做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能达到什么效果。
老人能一口气捶上几十下,刚好将微微扭起的衣服捶散,然后有放进水里游动几下,再来回反复。直到将这件衣服捶好,老人才发现蹲在旁边默默旁观的王男。
老人打量着王男,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但这丝疑惑很快就消散开来,换上笑意:“孩子,你叫男男吧!来等汪聪小妮子?”
王男点点头,嘴甜的喊了声奶奶,并主动上前道:“我帮您捶吧,您歇息一下。”
“好孩子,不用了!你没捶过衣服,几十下就没力气了。不像奶奶,几十年都习惯,一股力能捶几十下。”
老人的话,让王男很是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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