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事的,说说无妨。他是我亲弟弟,充当我的‘座骑’。”王新亮听懂了方维仁的意思,看着驾驶员笑道。
“谁叫你是我的老总姐姐呢,我有什么办法。”驾驶员放慢了车速,笑着对王新亮说道,“等你考取了驾照,你就自己来驾车了。”
“新朋,你就盼着不帮我的忙了。”王新亮笑道,“我才不急着去考取驾照呢。”
“姐,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有几个老总不自己驾车的?试想,我姐这么漂亮,又自己驾车,那一定是风光无限呢。你看,今天要是你自己驾车,你这位老同学就会毫无顾忌,畅所欲言的叙旧了。”
“小滑头,就会拿言语来哄你姐姐。”王新亮笑着说。
方维仁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是为了感恩。我毕业那年,正是我们家从乡下回城的那一年。可以说,我们全家能够在我爷爷的有生之年回到路城,完全是你袁伯一手操办。没想到,我们回城后的那个冬天,我爷爷悲喜交集,不幸染病去世。那时,我们刚刚回城,除了我祖上留下的位于北郊即现在的二环路的一处房产外,几乎就是一贫如洗了。关键时刻,又是你袁伯一家出手相助,出钱出力。处理完我爷爷的后事以后,我爹和我岳父简直就是亲如手足的弟兄了。”
“哦,看来袁伯的确是个大好人。”
“巧的是,完成了大构山的基建工程后,我就被指挥部留了下来,袁艺这时因为成绩太差无法继续读书,早早参加了工作,分在了我们车间。更为重要的是,在袁艺的个人问题上,追求她的人也不少,但我岳父放出话来,要拿我当参照物,非要找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否则……”
“拿你当参照物,不是。他简直暗示你,袁艺非你不嫁。”王新亮哈哈大笑,“你父母知道你和萧美丽的事吗?”
“知道,在我毕业一到家,我就和我妈妈谈了这事,并且我妈也比较支持我,每次在我爸爸逼我和袁艺相处时,我妈就出来给我打气,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你就没去找过萧美丽?”
“怎么没有,我每次一有空,就朝宜门跑,最后一次还淋了大雨,但始终找不到。”方维仁叹口气道,“我就开始气萧美丽了,气她给我留了个错误的地址。”
“不会的,相处四年,我还不知道萧美丽的为人,肯定是那边发生了意外。”
二人谈笑正欢,方维仁感觉得车子在蠕动。直到王新朋把车开到路边停了下来时,方维仁才注意到车门右侧,站着一个手举小红旗的交通协管员和一个穿着制服的交警。
违章,扣分,罚款,遇上事了。方维仁又气又恼,回头看袁艺,已跑得不知去向。
“小事,小事。”王新亮看了一下手表,安慰道,“理解一下袁姐就行了。”
“我说你这人,就是一个小小的交警嘛。”袁艺显然是内急,折返回了红灯路口,对着交警大叫道,“谁没有个急事,用得着就这样小题大作吗?”
交警道:“女士请息怒,我们是对事不对人。要是人人都不守交通规则,想在哪下就在哪下,那我们这儿成天只有拥堵了。”
“别给我讲大道理,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袁艺两手叉腰,“你们交警大队的大队长,在我爸面前都‘点头哈腰’的。”
“女士,我们没有理由管令尊是谁。”交警道,“我们只是要维护路城良好的交通秩序。”
“我不管那么多,”袁艺轻蔑一笑,“你们开什么单都可以,只是回头告诉你们大队长,要钱,就找他袁局长要去!”
袁艺的大喊大叫吸引了很多人来围观,把方维仁也弄得来不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他才说道,“袁艺,现在是公共场所,说话注意点行吗?”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你这个‘心猿意马’的东西?”袁艺冲方维仁大怒,“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披了一张好看的人皮而已,你以为老娘就真的看的起你了!实话告诉你,要不是我爸考虑和你家是世交,你就是十八抬花轿,也把我请不进你家门的。”
听到这些,方维仁默不作声,他再说话会引来袁艺的没完没了。他想把怎样和萧美丽重逢,怎样和她一起跳进稻田,怎样在医院陪她度过一晚的事都告诉王新亮,不过,他也没有心情说出来了。他知道,王新亮早晚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