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聚会,非去不可?”
“校企联谊,这个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我看你还是去开拆迁会吧,晚上回来再给你讲。”
……
开会的现场,就是离方维仁家不远的张大妈家门前的院坝里,当他一路小跑着到达会场时,会议早开始了。
“金主任,你到是要给大家说清楚,给拆迁户的最高限度补偿是多少?”是社区张主任的声音。
“金主任,我家的是鱼塘,不可能都按照对荒地一样的补偿标准吧。”
“金主任,我家可是新建的楼房,说句实话,连装修都还没搞好,没想到又要面临拆迁,要是说不好的话,我就是上访到省城,也不会饶过你们的。”
会场上的声音,是七嘴八舌,闹哄哄的,根本没有他方维仁说话的机会。
这时,一个自称是金顶新区拆迁工作小组组长的人放开了嗓门说道:“各位拆迁户,请大家安静一下。拆迁工作会,我们已开了好几次了,可是每一次的会议都总是闹麻麻的,怎么协调得出一个能够让各方都满意的结果出来嘛。所以,今天,我们参会的各方,都必须拿出诚意来,本着求同存异的心态,来处理这个久拖不决的问题。”
“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一个声如洪钟的老者情绪激动起来,“我看,首先是你们没有诚意,要谈诚意,谈补偿标准,那就该先搞好评估工作。”
“评估,你几时见过征地拆迁搞评估了?”那个被称作金主任的瘦高个往会场里看看了一眼,冷冷地说道,“再说,你们这些修建在红线内的小产权房,有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在知道要被征地拆迁后才临时加盖上去的,也只有我们琼楼地产,才本着为路城老百姓安居乐业的高度出发,没有和你们计较,还是以原建房的面积和标准一起计算,你们还不知足要干什么。”
“知足,这种话你们居然说得出口。”老者大声说道,“你们补偿的标准,参照的文件为什么是五年前的,最近不是有关于拆迁补偿的新标准吗,你们为什么不遵照执行?不管你们怎么样说,我这个一家人都在务农的老头也不怕你们,反正一句话,要我们补上10万元才搬得进新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你们也别痴心妄想。”
“张大伯,你家五间大瓦房换回一套120平米的居室都要补10万,那我们的拆迁面积要小得多,不是要补好多钱吗?”紧挨着老者的一个妇女紧张道。
“哎呀,我说张大伯,王大婶。”一个村社干部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你们这样带头表态,有什么用嘛,琼楼公司又没有专门针对你们哪一家,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下来和公司的工作组交流嘛,俗话说,‘大马过得江,小马过得河’。你们这样乱哄哄的,这个会议还开得下去吗?”
张大伯和王大婶还要说什么,便被两个陌生的人分别拉开。那个金主任和两个拆迁工作小组的成员在一旁窃窃私语不一会,就让散会了。
听到这些,方维仁不由得紧张起来,如果按照这个补偿标准,方家要得到一套相同地表面积的“拆迁还房”,也得补上10万元,这个结果真的要实现,对于在医院的父亲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怎么办,怎么办?方维仁的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要怎么向父亲交代的这个念头。不管怎么说,这拆迁补偿的大问题,就算是善意的谎言,也只能瞒过一时。等到真相暴露出来的那天,说不定父亲会更受不了。
方维仁决定先回家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