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因此就来到了这里?”
“对,方老师,你刚才说的热闹,我都看到了。没想到我询问抢修进度的电话,给你哥哥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丽姐说哪里话了,怎么会怪你呢,都怪我嫂子,怪她的疑心太重。”
“幸好,我看发来的短信,不像你哥的语气。所以我发给你哥的短信,没有说些什么,要不然你嫂子恐怕要找我算账了。”
方静忽然想起方舟一个人在家里,急忙用眼色看了看方维仁,笑道:“哥,丽姐,你们就多聊一会吧,我去看看方舟就来。”
待方静走了多远,方维仁看完了手机上已收发的短信,才又轻轻地说道:“其实,都怪我出门时太匆忙。”
“如今,什么都不怪了,就凭她编发的几条信息,恐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真的如你想的,那到好了,不过我担心……”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回家后,她会缠住我没完没了。”
“看来,你又和我一样,陷入了这个感情泥潭,不知何时才能挣脱?”
方维仁左手摸着额头:“我注意到一个现象,很适合你我现在的处境。不过,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时间再给你说吧。”
萧美丽抬头,先是看着那个倒立着冒气泡的瓶子,然后弯着腰,用手背去试他看上去还很绯红的额,柔声问道:“这一瓶液体,也快要输完了,好些了吧?”
“好些了,好浪漫感人的场景啊。”随着一阵“咔嚓”、“咔嚓”镁光灯闪烁时伴着的快门声,袁艺好像从地道里钻出来一样,就站在方维仁和萧美丽不到三米的地方。
方维仁大吃一惊:“你……你,你不是和你爸妈回去了吗?”
袁艺狂笑起来:“回去了?亏你想得出啊,如果我回去了,你们这么‘罗曼蒂克’的好事,我哪来机会‘欣赏’?”
“袁姐,其实我们……”萧美丽开口。
袁艺笑声不歇:“袁姐?谁是你袁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这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你枉自披了一张美丽的人皮,你居然跑来‘纠缠’人家有妇之夫,还居然叫我袁姐!”
“袁艺,你给我住嘴,你是这样说话的吗?”方维仁大声喝道。
“哦哟,这么叫又怎么了。”袁艺敞开嗓门大叫道,“想象得出,你们连诊所这种地方都不放过卿卿我我的机会,在其它地方,还能做出什么光彩的事来?这种事情,难道你们做得,我就说不得!”
“袁姐,你听我解释吧……”
“解释,有什么解释的!你们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了。我真不明白,当初,我还没和这个畜生交往的时候,你这个狐狸精要躲得无影无踪;现在,世道风气变了,你要出来祸害人间了。”袁艺把相机挂在腰间,用手拍了拍,“要谈解释,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方维仁顾不得手背上输着液体的针头,翻身起来,怒目而视:“袁艺,你再说说看。请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不要说一遍,就是一千遍,你又敢把老娘怎么样!在袁艺的心目中,这个温顺如羔羊的方维仁,在十几年的相处中,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难道这几句言语,就把他激怒成了一只恶狼不成。想到此,她几乎是吼了起来,“畜生,畜生!狐狸精,狐狸精……”
“啪”!伴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只看见袁艺双手护脸,蹲了下去。
萧美丽上前,使劲地拉着他的手:“哎呀,你这是干什么!要说,就让她去说吧,怎么能轻易动手呢?”
一下子,所有在场的医护人员,都靠拢了来,其中还有人报了警。
“畜生,死畜生!烂畜生!”袁艺站起来,对着方维仁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是嚎啕大哭,“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萧美丽焦急万分:“袁姐,今天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冷静点好吗?”
方维仁没有再还手,他手背上的针管终于在袁艺的厮打中脱离了,鲜血汩汩而出。
袁艺见此情景,方才停了下来。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慌慌张张拿来一根棉花签,替方维仁摁住了针刺处……
一辆警车呼啸而至。随即,方维仁、萧美丽、袁艺,还有诊所的两名医护人员,都被请上了警车,在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