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愧是我贺熠的孙女！走，陪爷爷一起去！”贺熠重重点头，伸手拉起自己的孙女，大步朝拱门走去，临走时还不忘让身边的侍卫将林娇娥‘请’到祠堂，他贺熠说话向来说一不二。

“父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儿媳！臣甫，你倒是说句话啊！”林娇娥的咒怨打断了贺臣甫的沉思。五年了，父王对菲萱的宠爱已经不是一溺字可以形容的，到底白玉歆死前跟父王说了什么？到底五年前汜水关一战大败的真相，父王知道多少？不知不觉中，贺臣甫的手心已经攥出了冷汗。

“如岚给爷爷请安。”拱门处，贺如岚的声音轻柔温缓，作为瑞王府的二小姐，贺如岚绝对称得上是大家闺秀，长相亦不俗，柳眉长眼，玉面生辉，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与贺菲萱不同，贺如岚的温柔是自骨子里散出来的，天生的娇媚。

“嗯！”爱屋及乌，反之亦然，因为不喜欢林娇娥，所以对眼前这个孙女，贺熠也真是喜欢不起来。

面对这样的冷漠，贺如岚的脸上竟然看不出半点失落或不满，贺菲萱暗自记下自己这位庶出妹妹的表情，她相信，在这整个瑞王府中，她的劲敌不是有头无脑，有口无心的林娇娥，也不是看似耿直，实则老练的贺臣甫，而是这位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贺如岚。

眼见着贺熠带着贺菲萱淡出自己的视线，贺如岚这才起身走到林娇娥面前。

“爷爷只是一时气恼，母亲便忍这一时之苦，莫让父亲难做了！母亲须知来日方长……”贺如岚扶着林娇娥的臂腕，刻意压低了尾音，美如蝶羽的睫毛微垂着，恰到好处的掩饰住了眼底的冰寒。

“还是岚儿懂事！放心，只要有机会，为夫自会为你求情！”贺臣甫忽然觉得头痛，下意识抬手扶住额头，扬袖离开。

“可是要跪祠堂啊，岚儿，母亲有什么错，贺菲萱她……”林娇娥就是气不过，正想发发牢骚，便见贺如岚轻嘘了一声，眸子似是无意的瞥向身后的侍卫，林娇娥自是明白女儿的意思，也只得忍气离开了漪澜轩。

且说京城的百姓远比贺菲萱想象中的识相，这一路下来，她还真没听到有关自己的任何流言，甚至没有人敢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当然了，有北齐四大天王之一的贺熠开路，再加上几十个铁甲随行，如果还有人敢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话，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勇气可嘉。

偌大的敦亲王府外，贺菲萱翻身下马，待其站定抬眸时，府门新刷的掺金红漆刺痛了贺菲萱的眼睛，母亲头七未过，府里的人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翻新府院了么！泪珠毫无预兆滚出眼眶，掉在地上，碎裂成冰，贺菲萱攥着马缰的手勒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