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贺熠白眉紧皱,不可思议的端起血如意,鉴别真伪。
“这是三年前顾爷爷给芊羽的嫁妆,只是没有抬进景王府而已……地址……芊羽告诉过我……”三年前出嫁那日,爷爷在耳边悄悄告诉自己,他在普陀寺给自己留了东西,只是她没想到,那件东西,居然是血如意。
贺菲萱说完,长吁一口气,转眼定定看向贺熠:“爷爷,菲萱知道你的担心,但如今菲萱已经被卷进这个漩涡,与其退避,不如迎头痛击!只是,菲萱需要爷爷!”
看着手中的血如意,贺熠长吁口气,眼底有泪闪出:“菲萱,爷爷永远是你最亲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翌日,贺熠果然在金銮殿上负荆请罪,只是鉴于他手中百万兵权,寒墨楚并未刁难,亦未降罪,只是很委婉的派贺熠固守边陲宜中,明里说的冠冕堂皇,实则却是刻意将贺熠外放出去。
君悦酒楼的角落里,贺菲萱刻意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品茶,月竹则在一旁恭敬伺候着。
“听说没有,景王府的那位侧妃昨个儿夜里小产了!”侧桌的路人甲神秘兮兮的扫了周遭一眼,兴奋开口。
“不会吧?景王不是说那孩子是他的吗?怎么就给弄死了!”路人乙的声音没有一丝悲悯,脸上透着好奇。
“我敢说,那孩子就是野种!”路人甲信誓旦旦,眼底放着光。
“你们都活够了,这话若是传到景王耳朵里,还有你们好日子过!我倒是听说一桩奇事,昨个敦亲王府的轿子刚被抬走,府门就被人挂了一具死尸!听说是个嬷嬷,生生给吊死的,真不吉利!”
背对而坐的贺菲萱唇角微勾,手指漫不经心的磨着茶杯的边沿,在当事者眼里悲恸哀绝的事被这些人说出来,却是那么的平淡无奇。他们永远无法体会,那些付之一笑的谈资,发生时,是多么的惨绝人寰!
“小姐,是二小姐!”月竹俯身之时,贺菲萱亦看到了急匆走向二楼的贺如岚,一袭碧色绣金长衣,墨发随腰枝轻摆,举止文雅的贺如岚脚步却这样轻浮,想来必是碰上了棘手的事。
“去问问掌柜。”贺菲萱随手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月竹,月竹自是心领神会,当即接过银票去了。
二楼雅间,贺如岚才推门进去,便见一身褐紫色锦缎的男子端坐正位,男子胸脯横阔,相貌粗犷,浓密的眉斜飞入鬓,双眼凛如寒星,额角左侧半尺多长的刀疤似条蜈蚣般匍在上面,令人生畏。
“舅舅,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贺如岚盈盈浅步走了进来,身后秋晴自是谨慎扫过门外,方才将门关紧。
“昨天夜里到的京城。”男人匆匆回答,继而直奔最忧心的问题:“怎么,贺菲萱居然没死?不可能啊!”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朝中如日中天的镇国将军林峰,林娇娥的亲哥哥,贺如岚的亲舅舅。
“可这是事实,贺菲萱不仅没有死,且活的越发嚣张了,昨日还大闹景王府,硬是让寒弈德和顾月汐出了大丑,说起来,也是如岚疏忽,竟被她算计了。”想到彼时景王府发生的一切,贺如岚心里便压着一股火,没想到一向只会嚣张跋扈的贺菲萱也开始玩手段,使伎俩了。
“不对,我手底下的人不可能说谎,他们既然说掐死了贺菲萱,那她就一定死了,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啊!”林峰粗黑的眉毛紧皱着,一脸的不以为然。
“舅舅,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如果不是喜堂上出了岔子,如今星魂剑已经落在寒弈德手里了!”贺如岚美眸隐隐波动,声音如冰。
“落在寒弈德手里不就等于落在皇上手里,也不错啊!”林峰挑眉看向自己的外甥女,完全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舅舅,你好糊涂,他寒弈德已经为皇上得了血如意,若是再加上星魂剑,岂不是抢了舅舅的功劳!”贺如岚焦急启唇,柳眉频蹙。
“我怎么能跟寒弈德比,他到底是皇上的亲弟弟,不管到什么时候,在皇上心里,他都胜舅舅三分!”林峰理所当然开口。
“亲弟弟?先皇还是皇上的亲生父亲呢,不也……”
“不得胡言!”林峰闻声凛目,冷声喝住了贺如岚接下来的话。
“如岚也是在替舅舅着想,只有为皇上出力最多的人,才会得到皇上的倚重。”贺如岚自知失言,当即换了语气。
“舅舅当然知道你一片心意,也罢,那我就再派人作了贺菲萱,也不是难事,介时贺熠那老东西还能将星魂剑传给别人不成!”林峰自诩道,眼中透着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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