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皇帝哥哥怎么突然想起给你赐婚了?你不是总佯装一副喜欢男人的样子么?”浓浓的脂粉香扑鼻而至,寒子念猛的打了个喷嚏,一个寸劲儿,手中的圣旨正沿着贺菲萱三个字扯裂开来。
“这倒好,想退都退不成了。你怎么来了?”寒子念无奈收起手中残损的圣旨,转身时,正见风洛衣一派风流的摇着折扇。
“那东西有人出价两万两,我来找你要钱。”风洛衣收起折扇,一本正经开口。
“你穷疯了吧!张嘴就多要一万两,你咋不去抢呢!”寒子念止步,十分鄙视的看向风洛衣。
“抢多累啊,这多容易啊!”风洛衣觉得看在钱的面子上,自己适当无耻一下也没什么。
“除去你是神偷,我是王爷不说,你可是我师兄,这点儿感情还是有的吧?”寒子念有钱,而且很有钱,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这个时候,千万别把我们的关系说的那么好。其实你可以不给,大不了……”风洛衣欲言又止,神态老练,气度从容的勾起薄唇。
“钱不是不能给你,但有个条件,你,立刻马上从本王的视线里滚出去!”寒子念当然明白风洛衣的意思,咬牙切齿低吼。
“没问题啊,只要你把银票交到我手里,我不仅滚,还会滚的马不停蹄!”于是在接过寒子念的银票后,风洛衣真就连半句废话也没有,欢天喜地的滚远了。送走了瘟神,寒子念复又看向手中的圣旨,眸色渐渐深敛。
虽然三天的时间很紧促,不过贺菲萱还是在这么紧促的时间里抽出一个时辰见了她想要见的人。
当看到坐在对面的贺菲萱时,秦仲本能的转身想要离开。
“来都来了,现在走会不会显得太矫情?”君悦酒楼的雅间内,贺菲萱搁下手中的茶杯,清澈的眸子斜睨向双腿有些颤抖的秦仲。
“老夫拜见贺大小姐。”见月竹堵在门口儿,秦仲心知走不掉,于是转身,恭敬施礼。
“坐在这里的不是孙钱,秦大夫是不是很失望?”贺菲萱口中的孙钱,其实是个倒卖药材的贩子,之前她在景王府时便知道秦仲与其私下来往,偷偷将府上的珍稀药材换成二等货,从中赚些好处。原本她曾想过追究这件事,不过在得知秦仲将所赚银两皆用在为自己女儿续命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老夫不明白贺大小姐的意思……”如果不是接到孙钱的消息,秦仲也不会贸然离开景王府。
“没关系,本小姐可以说的再仔细些,顾月汐小产之后一直在用药物调理,本小姐希望秦大夫可以松松手,令她终身不孕。”贺菲萱的话说的云淡风轻,眸子瞥向秦仲。
“此事万万不可!”秦仲闻声,登时跪在地上,谦谨拒绝。
“本小姐的话还没说完呢,如果消息没错,秦大夫的女儿是在一年前得的一场怪病,虽然命保住了,可你的女儿却成了只有呼吸,没有意识的活死人,对吗?”彼时在景王府遇到秦仲,贺菲萱只想借着倒卖药材的把柄牵制他,却没想到墨武查到的消息却是另一番不为人知的真相。
“老夫一念之差,都是为了女儿,求大小姐高抬贵手……”想到自己躺在床上的女儿,秦仲眼底有泪。
“还是一年前,有人曾拿着一千两银票,希望你能在前景王妃的安胎药里动手脚,被你严词拒绝,而你女儿在之后不到三天里,便得了那场怪病,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贺菲萱示意月竹将秦仲扶起来,心底划过一抹苦涩,寻根究底,是自己欠了秦仲的。
“大小姐怎么知道?”秦仲愕然看向贺菲萱,狐疑问道。
“你对外只说女儿得了怪病,其实是中了剧毒,如果不是你医术高明,你女儿早就命丧黄泉了,就算本小姐不说,你也能猜到下毒之人定是想要你打掉前景王妃腹中骨肉之人,动机是出于报复。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贺菲萱忽然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让顾月汐得逞,那么玉儿是不是就能少受些罪!
“是谁?”秦仲抹了眼泪,声音透着浓重的恨意。
“顾月汐。”贺菲萱不得不承认,在她所有的不幸中,除了重生于世之外,得墨武是她值得庆祝的第二件事。当墨武将彼时那张银票在钱庄的底根摆在她面前时,贺菲萱差点儿顶礼膜拜。
“这怎么可能?”秦仲眼底存着质疑,凄然苦笑。
“这里是证据,你可以去查,不过本小姐希望你在证实这件事之后可以手下留情,毕竟顾月汐的命是我的,在没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本小姐不允许她死。”贺菲萱声音清冷,说话间将桌上堆叠起来的陈年泛黄的单据和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推到秦仲面前。这五千两,足够在他事成后离开景王府安身立命之用。
走出君悦酒楼,贺菲萱不由的舒了口气,原本是想折返瑞王府,却在看到敦王府管家周允的身影时微有一怔,再抬眸,‘怡春院’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周允所进的三层楼恢宏建筑正是兴华街上最烧钱的地方——青楼。
事有异常必为妖,周允凭他年过花甲的好年纪敢朝这里迈,想必不是寻乐那么简单。于是贺菲萱本着钱能通神的道理,很顺畅的自怡春院的后门走了进去,并在老鸨的口中打听到了周允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