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贺菲萱娇躯一震,觉得寒子念该是没带脑子出来,这不无形中让自己成了柳如嫣的干儿子了么!只是贺菲萱不知道,寒子念只是不想成为顾芊羽的干爹。
“那这位便是本王义弟的母亲吧!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抬进屋里!大夫呢,都死了么!”寒子念这一出头,院中的下人自是不敢怠慢,且在周允再度上前时,久未吭声的寒弈德开口了。
“九弟,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们最好别插手。”寒弈德声音很冷,说话时却在看着贺菲萱,眼神怨毒且透着狠辣。一侧,周允真想哭了,眼见着双方这么僵持,也不知道柳如嫣能不能挺的住,彼时顾恒离开前千叮万嘱让自己小心照看三夫人和小少爷,奈何自己扭不过宋秀容,现在虽然有了转机,可这情况也太复杂了。
“四哥,你这样显得很无情耶,算起来,这凳子上趴着的也是你的义母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过来搭把手啊!”见寒子念亲自上前,周允借着由子命下人将柳如嫣抬进屋里。寒子念的表现令贺菲萱十分满意,甚至有些意外。不过此时,寒弈德的脸上却有些挂不住了。
“女儿,耀祖高烧整整一个晚上,这贱妇却丝毫不知,若是耀祖有个闪失,你父王定要怪我这个嫡母不称职,如今母亲只是小惩大诫,却没想到竟受了这样的委屈!”宋秀容拿捏着语调,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高烧?那这件事可严重了,本王妃听说玉儿就是因为高烧不退又没有及时发现,才会命殒,可怜玉儿小小年纪,竟受了那样的折磨……”贺菲萱声音很轻,却似暮鼓晨钟般敲响在寒弈德心头,彼时他只对外说寒玉死于恶疾,并没有描述的十分清楚,按道理贺菲萱没有理由知道寒玉是因发烧而死。
“有这样的事?那本王这便到宫中去找御医,定要为这位义弟好好检查一下!”寒子念慎重开口。
“嗯,顺便让御医瞧瞧,耀祖是自然高烧,还是被人抱到外面冻着的。”贺菲萱似是无意的几句话,却让顾月汐不由的噎喉,宋秀容更是面色骤变。
“没……没事了!亏得发现及时,耀祖现在正睡着……”宋秀容支吾阻拦道。
“那还真是亏得及时发现,可惜玉儿就没那样的好命……王爷,菲萱去瞧瞧三夫人。”贺菲萱幽冷的眸子扫过顾月汐脸上极不自然的表情,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看起来,冷蛰骇人。
或许是因为心虚,顾月汐和宋秀容都不敢再追究下去,只得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蔷薇院,临走时,寒弈德刻意上前欲跟寒子念攀谈,只是寒子念并没有给他机会。
房间里,早有大夫替柳如嫣处理好伤口,此刻,床榻上的柳如嫣亦恢复了意识,虽然柳如嫣咬牙切齿说自己疏忽,但贺菲萱知道,整件事并不是柳如嫣疏忽那么简单,而是她没有掌握王府里的生存之道,府院的斗争不同于青楼,出手之狠,不留余地。
“大小姐要抱走耀祖?那怎么可以?”柳如嫣原是想向贺菲萱讨教,却不想贺菲萱竟然语出惊人。
“菲萱一直觉得如嫣姑娘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儿倒糊涂了,宋秀容在敦亲王府二十几年,早已根深蒂固,如果不用非常手段,你早晚都会死在她手里,今天就是最好的例子,菲萱可以救你一时,却不能救你一世,所以想要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只能除掉宋秀容。”贺菲萱一字一句,冷蛰如冰。
“如今有耀祖,如嫣尚且不是她的对手,若大小姐把耀祖抱走,那如嫣拿什么跟她斗啊!呃……”柳如嫣俯趴在榻上,很艰难应着贺菲萱的话,背上的伤固然疼的锥心,却不如心里的委屈来的凶猛。
“看来如嫣姑娘还是没明白菲萱的意思,罢了,且等你明白过来,再到逍遥王府找菲萱,不过在此之前,如嫣姑娘势必要保证耀祖的安全,人是菲萱抱来的,菲萱定要安全的抱走。”有些话说的太明反而失去了意义,只有让柳如嫣自己明白过味儿,她才会处理的游刃有余。
“可是……”见贺菲萱欲走,柳如嫣有些急了。
“如嫣姑娘也是从风尘堆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一会儿敦王爷回来该怎么做,就不需要菲萱教了吧?”贺菲萱似有深意的瞧了眼柳如嫣,方才转身离去。外室,寒子念正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桌上的茶杯,在看到贺菲萱出来时,潋滟如水的眸子顿时亮了几分,很善意的笑着。
离开敦亲王府,寒子念出奇的没有坐轿,而是跟在贺菲萱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其实此时此刻,贺菲萱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对于寒子念那些毫无意义的问题只胡乱应着,并未入心。
“咳咳,那个……你怎么知道寒玉是高烧不治?你似乎对顾月汐和寒弈德特别苛刻?其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如说出来听听啊!”对于贺菲萱的敷衍,寒子念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此刻,两人已然绕上了兴华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