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寒子念手指抚着额头,似是无意问道。昨夜怡春院,他喝了很多酒之后才试着去亲卓三娘,可不管他如何说服自已,卓三娘如何引诱,甚至脱光了衣服,他都没能亲下去,以致于卓三娘对于寒子念有龙阳之癖的流言深信不疑。
“回王爷,王妃昨晚没回来。”苏晋的话仿佛一计良药令寒子念顿时清醒。
“你说什么?”寒子念猛的振奋精神,一把扯过苏晋,双眼瞪如铜铃,大有怒发冲冠之势。
“他说贺菲萱昨晚一夜没回来,估摸着现在应该在水若寒的别苑用午膳呢吧!”风洛衣及时出现,算是救了苏晋一命。见风洛衣摆手,苏晋登时蹑悄退了下去。
“这个贺菲萱,她怎么敢!看本王不把她……”寒子念原以为贺菲萱拿了绝影箫便能回王府,再加上又有风洛衣暗中护着,他方才有心情去喝花酒,却不想那丫的居然夜不归宿了!
“把她休了?嗯,好主意!反正当初你娶的就不情不愿,如今贺菲萱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你就算休了她,贺熠也不能把你怎么样,而且休她之后,星魂剑理所当然落在你手里了,一箭双雕,一举两得啊!”风洛衣讪笑着看向寒子念,好心提醒。
“休了她?然后放她跟水若寒双宿双栖,本王才没那么傻!”寒子念恨恨低吼,旋即转身走向府门。
“不用去了,水若寒下了请柬,后日酉时,请你到别苑小聚。”风洛衣优雅挡在寒子念面前,递过请柬。
“他霸着本王的王妃,还想让本王等到后天!欺负人可以,但这也忒欺负人了!”寒子念狠狠甩了请柬,几欲暴走。
“不然怎么办?冲到别苑跟水若寒大打一番,再将贺菲萱骂个狗血喷头?洛衣忽然想问王爷一个问题,眼下在贺菲萱跟绝影箫面前,王爷选择哪个?”风洛衣肃然开口。此刻,那张脸上的神情竟不似往日那般吊儿郎当,沉稳的让人捉摸不透。
心,陡然一震,寒子念迈在空中的脚步停滞许久,终是收了回来。是呵,他怎么忘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和初衷!如今为了一个贺菲萱,他差点儿坏了大事。
“想通了?”风洛衣声音渐缓,随手自地上捡起请柬,有些无奈的搁回到寒子念手里。
“如果贺菲萱单纯的只是想为顾芊羽报仇,所以处处针对寒弈德,还好。可若是她有意想得到十件宝物,那么到最后,你们终要有个了断,既然证明自己心里有了不该有的人,那就尽量改,还好时间尚短,也不致痛到锥心吧。”风洛衣拍了拍寒子念的肩膀,第一次不用撵便自己消失了。
“谁心里有人了!本王只是不想带绿帽子!你孤家寡人一个,知道绿帽子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么!懂得屁——”寒子念朝半空吼了一嗓子,方才舒了口气,旋即看着手里的请柬,思忖良久,终是转身回了房间。同样得到请柬的还有寒弈德,在收到请柬的时候,寒弈德心里颇有疑惑,那晚水若寒已然应承了贺菲萱,如今给自己下请柬,又为了什么呢?不过绝影箫在水若寒手里一天,他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且说这两日在别苑,贺菲萱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但对于水若寒殷勤待客之道却十分受用。这两日的时间,贺菲萱终于了解为何水若寒会被称为江湖第一风流公子,饶是被他看上的女子,不是倾倒于他的容貌,便是迷醉他的箫声里,再不济也会被他一手美食吸引,想一辈子赖着不走。
此刻,贺菲萱正吃着水若寒亲自端过来的晚膳,频频点头。
“真的好吃?”水若寒扬眉看向贺菲萱,薄唇勾起的弧度,恰到好处。
“菲萱想说一般,但这话说出来委实有些口是心非了。”贺菲萱真诚开口。
“那就多吃些……你恨寒弈德,该是有原因的吧?”贺菲萱没料到水若寒会问的这么直白,以致于她嘴里的丸子倏的滑了下去,直卡在嗓子里。
“咳咳……咳咳咳……”贺菲萱顿觉一股海水倒灌于胸的感觉涌上来,单手猛的敲在胸口。
“不想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不是极恨,那日你便不会被伏羲琴所引,险些走火入魔……世人皆道若寒此生风流,但是没人知道,能让若寒洗手作羹的女子由始至终就只有……菲萱,你没事吧?”水若寒终于不能无视贺菲萱已经变了颜色的脸,顿时忧心询问。
“卡……卡……”贺菲萱拼命指着自己的喉咙,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还没这么窘过。水若寒恍然之际,登时绕到贺菲萱身后,运掌抚上贺菲萱的后背。
“咳咳……”贺菲萱猛咳两声之后,大口吸气,顿觉空气如此新鲜。
“是若寒不好,竟把丸子做的这样大!”看着贺菲萱憋红的脸,水若寒心疼不已。
“呃……刚刚水公子说什么来着?”已经够窘了,贺菲萱真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绕来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