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后悔了!”贺菲萱语毕之时,寒子念忽然很想一个巴掌抽死自己,让你嘴贱!
回到逍遥王府,贺菲萱没理寒子念,便与月竹一同回了自己房间。看着手中的绝影箫,贺菲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小姐……奴婢走的时候,水公子身边的小厮说了些话,他说世人皆道水公子风流,可那都是谣言,除了小姐,水公子从不曾为别的女子下厨,亦不曾邀请过别的女子到他的别苑,至于那些花魁……”月竹支吾开口,怯怯看向自己的主子。
“至于那些花魁,不过是他想寻觅知音罢了,但凡能当得上花魁的女子,必是琴艺超群的。”贺菲萱摩挲着手中的绝影箫,眸子似有深意的看着绝影箫上镶着的五百个铃铛,心中忽然有了疑问,彼时她听水若寒的箫声里并无铃铛的杂音,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到底这些铃铛是绝影箫的一部分,还是水若寒后来镶上去的?
“小姐……奴婢觉得水公子对您是真心的。”想起自家主子走时水若寒眼中的落寞和寂寥,月竹有些想哭。
“是呵,可是怎么办,本小姐没有了……”贺菲萱吁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走到榻上,她承认水若寒那一刻的真心,也不否认水若寒的真心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但之后呢?平淡,冷漠,烦躁,再到两看两相厌?而且如她这样背负血海深仇的人,如何有资格谈情说爱。不过对于水若寒惩治寒弈德替自己出气和赠箫之意,贺菲萱却铭记于心。
翌日,寒子念在兴奋了一个晚上之后,终于想起一桩很重要的事,于是拿着字条欲向贺菲萱索要绝影箫,却不想扑了个空。
“你家小姐呢?”寒子念开门扫了一眼未见贺菲萱,方才看向在房间里收拾的月竹,狐疑问道。
“回姑爷,我家小姐去送水公子了!”月竹据实禀报。
“水若寒要走了?那你怎么没跟着一起去?”寒子念心情大好之余,顿觉哪里不对。
“小姐没让奴婢跟着。姑爷,您找小姐有事儿?”月竹好意问道。且说寒子念正欲开口时,便见管家苏晋颠儿了过来。
“王爷,您可让老奴好找,那会儿王妃出府的时候把伏羲琴抱走了,老奴想拦下来,可王妃说是得了您的允许,不知王爷是否知道此事?”苏晋是逍遥王府的老人儿,察言观色的本事是一流的,虽然当时他有所怀疑,可主子到底是主子,又岂是他能拦住的。
“贺菲萱!”就算寒子念不过脑子,也能猜到贺菲萱抱着伏羲琴必是想与水若寒再谱一曲凤求凰!
看着寒子念咬牙切齿离开,苏晋算是得到答案了。
“月竹,那伏羲琴可是先皇妃最爱之物,王爷平日里都不准人碰的。”苏晋想让月竹透话过去,但月竹显然不买账。
“难怪我家小姐说琴是好琴,就是灰太多。”月竹耸了耸肩,自顾擦着桌面。
皇城郊外的五里亭,琴箫和鸣引来百鸟盘旋,栖息于亭上,绵延不断的乐声仿佛天籁般婉转悠扬。此刻,贺菲萱十指止于琴弦,缓缓起身抱起伏羲琴,娉婷走到水若寒面前。
“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菲萱便将这伏羲琴赠与水公子,聊表心意。”所以说借花献佛的好处就是自己不心疼。
“昨晚字字句句皆出肺腑,菲萱,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水若寒一袭白衣胜雪,墨发随风轻扬,绝美的人,随便一站便能倾倒众生,偏这众生里却没有贺菲萱的身影。
“公子不必介怀,也许只是缘分少了些。”贺菲萱没办法直视水若寒氤氲着雾气的眸子,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或许吧……这里是钥匙,要想知道绝影箫里面的秘密,至少要将它身上的铃铛解下来。”水若寒没有推拒,将伏羲琴收下后给了贺菲萱很长一串钥匙,不多不少,整整五百个。
“公子似乎知道很多事情?”贺菲萱接过钥匙,后脑滴出大滴冷汗。
“后会有期。”水若寒没有回答贺菲萱的问题,转身抱着伏羲琴离开了,孤寂的身影被阳光拉的斜斜长长,沧桑中透着无尽的悲伤。北齐内讧,落霞山庄必须择一而交,老庄主水睿已然选中寒墨楚,于是暗中命独子水若寒献出绝影箫,可在看到贺菲萱的时候,水若寒知道,若不将绝影箫给贺菲萱,是他一生之撼。
且说贺菲萱回到王府时,寒子念已经坐在正厅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
“伏羲琴呢?”见贺菲萱两手空空的走进来,寒子念登时上前,肃然问道。
“送人了。”贺菲萱说的不紧不慢,继而浅步走到桌边,自顾斟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