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姿那里打探的如何?”绝影箫是水若寒主动送上门儿的,其余几件宝物就没那么容易得到了,不过其中鸿鸣刀相对容易些,想必寒弈德也该是此念。
“回主人,段清姿出嫁后,便随夫家去了秀城,以往日子过的还算风光,可自去年段老王爷仙逝之后,段王府跟着败落,段清姿没了倚仗,夫家便越发不将她当回事儿,现在过的并不如意。”墨武简单叙述。
“凭她那样的性子,又岂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即便不如意,也不能差到哪儿去。”彼时京城四大傲娇女,自己与这段清姿最不对盘,时常言语讥讽,原以为她这一嫁,老死不相往来,未尝不是件好事,却不想如今自己却有求于她,当真是造化弄人。
就在这时,月竹踩碎步走了进来。
“小姐,姑爷说有事要见小姐?”月竹恭敬请示道。
“让他进来,墨武,你先退下。”贺菲萱深吁口气,紧拧的眉略有舒展。此刻,寒子念已然捧着盒子走了进来。贺菲萱看了眼月竹,月竹自是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王爷这么晚来找菲萱,有事?”贺菲萱早就瞄到寒子念手里的绝影箫和一侧的紫檀木盒,明知故问。
“贺菲萱,水若寒把你骗了!”寒子念煞有介事开口。
“哦?”贺菲萱挑眉,将倒好的茶推到寒子念面前。
“那厮居然只给你四百九十九把钥匙,还有一个铃铛没拆下来,可若不拆下铃铛,嵌在箫上的外壳就拿不下来!”寒子念将绝影箫摆到贺菲萱面前,恨恨道。
“咳……其实水若寒还真就给了本小姐五百把钥匙,只是本小姐给王爷的时候,手那么一抖,落了一把。”贺菲萱说着话,自袖内取出钥匙,成功将第五百个铃铛拆下来,又十分小心的将铃铛放进了木盒里。
看着贺菲萱如此简单而又容易的拨开绝影箫上面的外壳,寒子念的嘴角以一个非常奇异的姿势抽了一下,忽觉有一串乌鸦在自己头顶浩浩荡荡飞过。
“贺菲萱……你确定你只是手一抖才把钥匙落在自己袖里,还是你根本就是有意留这一把,待本王披星戴月,彻夜不眠将其余四百九十九个铃铛拆下来之后,你再坐收渔人之利啊?”寒子念只感浑身气血正在倒流,一簇火苗正在心底成燎原之势。
“动机很重要?结果都一样嘛。”贺菲萱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应道。寒子念闻声登时虎躯一震,利目如锥般射向贺菲萱,此刻,即便是倾尽东海之水也无法浇灭他心里的愤怒。
“贺菲萱!把绝影箫给本王!”寒子念急了,不管不顾的伸手过去就要硬抢,奈何纤纤玉指才碰到绝影箫,贺菲萱的两排小白牙便毫不犹豫的咬了下去,用力之狠,寒子念甚至听到了牙齿戳破肉皮的声音。
“啊——贺菲萱!你这个人渣!”寒子念疼的龇牙咧嘴,抽回手时,泪流满面。
“王爷若再敢伸手过来,菲萱很有可能变成渣人。”贺菲萱脸皮甚厚的将绝影箫搁到了自己袖子里,之后看向寒子念,心里多少生出些同情之意。
“渣人,你且看看这字据,上面是不是你的名?是不是你亲手写的!”寒子念目露极恨,咬牙切齿,纤长如玉的手指狠呆呆的点着被他一掌拍在桌上的字据。
“我不否认啊。”贺菲萱耸了耸肩,优雅端起茶杯,茶香浓郁,沁人心脾。
“本王很荣幸能见证你仅存的良知,既然你承认,绝影箫拿出来,一人一半!”寒子念大有破釜沉舟之意,就算毁了绝影箫,也绝不便宜贺菲萱。
无语,贺菲萱卷翘的睫毛稍稍抬了一下,闪亮的视线落在了桌上装满整整五百个铃铛的木盒上。
“你什么意思?”寒子念狐疑看向贺菲萱,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
“菲萱的一半已经收好了,桌上的一半王爷随时拿回去,本小姐向来说话算数,答应王爷的,就一分都不会差。”贺菲萱发觉自己脸皮似乎又厚了一些,说出这些话来,竟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贺菲萱!你欺人太甚了!本王要的是绝影箫,要这些铃铛有个屁用!有个屁用!”寒子念觉得在贺菲萱面前,他所谓的良好教养可以拿去喂狗了。
“菲萱累了,王爷自便,至于这些铃铛,菲萱不会占王爷半点便宜,如果王爷不要,菲萱也一定不会留着。”贺菲萱无意再跟寒子念耗下去,只道绝影箫是铁定不会再让寒子念摸一下就是了。
眼见着贺菲萱迈浅步盈盈入了内室,寒子念只觉气血上涌,恨不能冲上去将贺菲萱搥进墙里,再镶上墓碑,刻上‘人渣’二字。但寒子念终究没有那么做,而是抱着装有五百个铃铛的木盒离开了。
房间里,浓浓的脂粉味萦绕其间,风洛衣托腮拄着桌面,另一只手不时拨弄着盒子里的铃铛,眉眼中露着几许幽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