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是否该让新娘在本夫人面前磕头敬茶?”就在拜堂的前一秒,诸葛斯修还找过她,如果她肯交出鸿鸣刀,诸葛斯修便将娶妻改作纳妾,并承诺拜堂之后便休了妾氏,但被段清姿拒绝了。
“这个……”喜婆有些为难的看向上座的老夫人,犹犹豫豫。
“段清姿,今日修儿大婚,你且消停些,莫失了礼数,凭添晦气!”自段王府没落,诸葛府的这位老夫人对段清姿的态度那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平日张嘴则骂,挥手即打,今日若不是看在自己儿子大婚,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现在失了礼数的不是清姿,而是她!今日她若不在本夫人面前叩拜,便别想走出这喜堂。”段清姿正襟危坐,目光凛然看向蒙着盖头的新娘,冷冷开口。
青莲说的对,她这样糟蹋自己,只为向那个人证明就算不嫁他,自己一样可以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没错,她是在赌气,为了赌这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可那个人在哪里?他真的关心这些?再如何,她也是段王府的大小姐,平白被打骂,欺辱,虐待,刻薄,这些她都能忍,但现在,这家人竟连她最后的尊严都踩在脚下,她若再无动于衷,又如何对得起自小疼她的爷爷!
“段清姿,你凭什么要她给你下跪!”诸葛斯修冷眸瞪向段清姿,狠戾开口。他一直以为,段清姿很爱他,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否则她为何死都不肯让自己休了她,所以诸葛斯修在他法无果的情况下,才想出用纳妾逼迫段清姿,令其交出鸿鸣刀。
“凭我是段王府的大小姐,诸葛府的少夫人!”段清姿清眸沉静如水,声音冷厉如冰,这一次,她就算是死,也要维护自己的尊严,至于那个人,他若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强撑?而且,她真的撑不下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凭什么!”诸葛斯修鄙夷的瞪了眼段清姿,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讽刺和轻蔑。
“她说她是凭着诸葛府的少夫人,才会有这样的要求,本王妃那么远都听到了,你是聋子么?”清越的声音悠然响起,贺菲萱在众目睽睽之下盈盈浅步走进喜堂,身后,寒子念风姿卓越的跟在后面,无论是前面的艳色无双,或是后面的风华绝代,都令人唏嘘不已,不忍离开视线。
“你是……”
“贺菲萱!你来做什么?”诸葛斯修剑眉紧皱,狐疑看向来者,却听身后段清姿不可置信的低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排斥。
所以说自己跟段清姿不对盘是有原因的,这种情况下,自己分明是向着她的,却不见她有半点领情的意思,看那眉眼,恨不能将自己活扒了皮。
“自然是来看看故友啊,怎么?你不欢迎啊?”贺菲萱不顾段清姿眼中的惊怒,娉婷绕到新娘身边。
“我说新娘子,你也忒不识趣了,坐在你面前的那位可是当年京城出了名的傲娇女!好吧,算你身在青楼,又在秀城这么个小地方,见识短浅了些,可她好歹也是诸葛府的少夫人,你想进诸葛府的门,是不是也该巴结巴结这位母老虎啊,不然你以后的日子可就凄惨了!”贺菲萱句句带刺,说的新娘一个劲儿的朝诸葛斯修身后靠。
“贺菲萱,你……”诸葛斯修本想替新娘出头,却不想才一开口便被贺菲萱甩了一巴掌。
“你是谁啊?凭你也敢把本王妃的名字挂在嘴边?段清姿可以这么叫,可你不配!知道么?”贺菲萱冷着脸,冰锥般的眸子落在诸葛斯修身上,便似要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惹的诸葛斯修敢怒不敢言。
“贺菲萱,你到底想干什么!”一侧,段清姿敛了眼底的惊讶,肃然开口。其实对于贺菲萱的举动,她也颇有些意外,换作以前,贺菲萱不知会怎么嘲笑自己!可今日她却是替自己出头来了,即便如此,段清姿依旧没有感恩戴德的表情,语气更重了几分。
“段清姿,这是……这是你请来的?”座上的老夫人见自己儿子受了气,登时起身,手指恶狠狠的指着段清姿,厉声怒斥。
“是不是她请来的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将本王妃赶出去啊?行啊,你信不信,你再敢用这双眼珠子瞪我一眼,本王妃这就叫人把它们剜出来喂狗!还有这手指,指谁呐!段清姿也是你能随便指指点点的人么!”贺菲萱倒没想过欺负老人家,可眼前这老人也忒不禁推了,才搥了她一下,硬是半天没喘过气来。
“够了!贺菲萱,这是我的家事,你走开!”段清姿有自己的骄傲,被往日的死敌这样护着,她脸面上怎么都挂不住。无语,贺菲萱出奇听话的退到了寒子念身后,不为别的,只为不抢了段清姿的风头。
见贺菲萱退出去,诸葛斯修当即扶起自己的亲娘,怒指段清姿。
“你这妖妇,居然敢指使人对自己的婆婆动手,看我不休了你!”诸葛斯修之所以这么嚣张,便是看到了自人群外走进来的寒弈德。
“咳……是谁要休本王的义妹啊?”寒子念终于等到开口的机会,说出的话更是语出惊人,纵是段清姿都觉无语,自己跟寒子念素来不熟,何时成了她的义妹?
“逍遥……逍遥王?”诸葛斯修没认出贺菲萱情有可原,因为段清姿的关系,他几乎没见过贺菲萱,但寒子念不同,彼时在皇城,他可没少见这位逍遥王悠荡在大街上,前拥后簇,甚是气派。
“眼神儿不错,刚刚你说要休谁?”那会儿见贺菲萱骂的痛快,寒子念想当然的认为她如此卖力是为了鸿鸣刀,于是自不甘落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