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妃,里面请。”身侧狱卒倒是恭敬,卑躬屈膝的在前面带路,贺菲萱左顾右看,虽然知道寒子念不会被关在这种地方,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偏这一眼,贺菲萱竟看到了与自己胞弟有八拜之交的郑谨乔。
他怎么会在这里?贺菲萱秀眉蹙起,她记得清楚,彼时胞弟出征,她送行之时分明在队伍里看到了郑谨乔的身影,而且君宵还特别向自己介绍过这个人,否则她也不会知道这个人跟胞弟的关系。
“王爷就在里面,还请王妃稍快些,这里有规定,若是让上面知道王妃呆的太久,我们可就麻烦了。”狱卒好言提醒之后将最里面的牢门打开。贺菲萱暂不去想郑谨乔,提着食盒走进牢房。
初入牢房,贺菲萱分明闻到一股素芯兰的花香,入眼竟看到十几盆颜色各异的素芯兰摆在牢房四角,将牢房原有的酸臭味掩盖住。
“待遇不错啊!”贺菲萱浅步走进牢房,感慨之余,眸子瞥向了坐在粗糙木桌边的寒子念,顿时惊诧不已。
“寒……寒子念?”看着眼前这位满脸小红疙瘩的红衣男子,贺菲萱竟不敢上前去认。
“爱妃来的及时,本王正饿着呢。”寒子念也不管贺菲萱的表情有多惊悚,自主上前将食盒接过来,端出饭菜。
“他们没给你饭吃?”贺菲萱见寒子念吃的有些急促,蹙眉问道。
“比起那些跟潲水一样的东西,本王更喜欢吃这些!”寒子念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中肯应声。
“王爷就那么确定我会送饭过来?”贺菲萱挑起眉梢,缓身坐到寒子念对面。
“喂,本王是怎么进来的啊!”寒子念一听这话急了,登时抬眸看向贺菲萱,眼中带着几分幽怨。
“咳……王爷对素芯兰过敏?可之前菲萱在你房间里似乎看到过一株素芯兰?”若在哪里看到这种花,贺菲萱一定会记忆犹新,除了这种花极为稀有之外,这也是她最喜欢的花,彼时贺菲萱也曾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么素静淡雅的花种,思虑无果后,她只能以缺什么补什么来解释了。
“那是一株,这里是一打,能一样么!”寒子念耸了耸肩,继续吃饭。
“如果菲萱没记错的话,芊羽最喜素芯兰,王爷顶着过敏的风险也要养一株,说明什么?”贺菲萱似有深意的看向寒子念,当年寒弈德过敏时她见过,所以她才断定寒子念必是过敏无疑。
“说明本王有先见之明,知有今日,所以一早就练着了。”说明什么?说明他爱顾芊羽之深,知她喜欢,自己便是过敏也要养一株,睹物思人。只是这些不足以为外人道,寒子念用垂眸掩饰心底的伤感。
“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贺菲萱才一启唇,便见寒子念的眸子扫过牢房门口。贺菲萱心知其意,遂不多言。
“王爷且先忍着,那些人如何折腾王爷,他日菲萱必朝死了糟践他们。”贺菲萱见寒子念用罢膳食,伸手将碗碟收回到食盒里,继而起身欲走,却在行至门口时,转眸看向寒子念,樱唇轻嚅,好像说了三个字,第一个字和后两个字之间似有停顿。
待贺菲萱离开后,寒子念用了很长时间琢磨,诸如‘我爱你’‘对不起’之类的皆对不上嘴形,直到最后,寒子念终于猜到贺菲萱说的什么了‘唉,好丑’……
皇宫,御书房。
寒墨楚面沉如水的坐在龙椅上,缓缓抚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儿,深寒的眸子看向龙案对面的寒弈德。
“你觉得顾恒是贺菲萱杀的?”寒墨楚抿着唇,幽声开口。
“回皇上,据臣弟调查,昨日只有贺菲萱一人入敦王府,又与顾恒单独在书房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且臣弟在书房找到一把利锥,上面有血迹,种种迹象表明,贺菲萱嫌疑最大,至于寒子念,根本是他无中生有,硬是要替贺菲萱顶罪!”寒弈德事后曾仔细追问顾月汐,依顾月汐叙述,事实必是如此。
“可朕怎么觉得是寒子念杀了顾恒呢?”寒墨楚冷蛰的声音透着隐隐的兴奋,墨黑的瞳孔闪烁出嗜血的杀机。
“皇上是想……可寒子念手里有免罪金卷,即便坐实寒子念杀死顾恒,也不能砍了他的脑袋!若换作贺菲萱,那她必死无疑!”寒弈德对贺菲萱的恨,已然冲破了他的理智。
“糊涂!若没了寒子念,凭她贺菲萱使劲儿折腾,又能成什么气候!寒子念确有免罪金卷不错,但他到底是杀了王爷,虽然不能砍他的脑袋,但只要那些外姓王爷中肯有一个人替顾恒说上两句,朕自有办法贬他为庶民,且流放到蛮荒之境!介时生死,可就由不得他了!”在寒墨楚眼里,寒子念要比贺菲萱棘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