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菲萱,你好无情!”走进房间,寒子念气鼓鼓的坐到贺菲萱对面,如水晶般的眸子承载着多日来的怨恨和不甘。
“我若真无情,王爷还能坐在这儿么?”贺菲萱握着手里的茶杯,忽然发现杯沿沾着一片嫩叶,于是轻巧的用手拂开,也因此耽误了抬眸看向寒子念的时间。
“本王现在只是过敏,你就这样嫌弃本王,他日若本王真的毁容了,你是不是还要把本王休了啊!”寒子念见贺菲萱竟连抬头的动作都没有,顿时火了,拍案大吼道。贺菲萱不由的抬眸,看着寒子念凶神恶煞似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来。
“这不是王爷一直期待的事么!难不成王爷还舍不得菲萱啊?”贺菲萱一直以为寒子念是巴不得自己滚的,滚的越快越好。
“本王会舍不得你?你也不打盆水好好照照自己,如此一般的长相,本王有什么舍不得的啊!”眼见着贺菲萱清澈如水的眸子射向自己,寒子念忽然有种被人窥视到心里的感觉,顿时以咆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咳……菲萱觉得王爷还是先照照自己比较妥当!如果王爷没有更重要的事,那菲萱不奉陪了!”贺菲萱也着实气着了,自己在外面绞尽脑汁的为他奔波,她不求一个谢字,毕竟是自己先连累的寒子念,但也犯不着听他在这里埋汰自己。
“贺菲萱……你干什么去?本王的话还没说完呢!喂!你回来!”眼见着贺菲萱熟视无睹的走出房间,寒子念气结,想要追出去时却被墨武冷面挡了下来。
“王爷,您要的东西在那边。”墨武肃然开口,眸子朝寒子念身后瞥了一眼,寒子念微怔之时,目光随着墨武的视线望过去,赫然看到桌边摆着的水盆……
郑谨乔失踪了,从怡春院回来时,寒弈德便吩咐郑谨乔退下去,自己则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弥补跟夏侯宸之间的裂痕,除非万不得已,他不想把这些事呈报给皇上,这一想便是两个时辰,于是当他出来想找郑谨乔时,人已经没影了,而他暗中派人监视郑谨乔的两个暗卫也跟着失踪了。寒弈德理所当然的想到夏侯宸,因为郑谨乔那点儿本事,根本不是自己暗卫的对手。
因为郑谨乔的事,寒弈德一夜未睡,原是想用过早膳后便去找夏侯宸摊牌,却不想寒弈德才坐到正厅,便见管家急匆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侧妃被夏侯将军抓进天牢了!”管家一语,寒弈德顿时拍案而起,耳边赫然回响起那日夏侯宸的不敬之语,他曾当着自己的面说过,要让月汐在他身下叫上两声!思及此处,寒弈德双目骤寒,狠戾起身大步跨了出去。
天牢内,宋秀容就那么横躺在草堆上,半点动弹不得,眼泪哗哗涌着,哭丧一样的看着正在牢门处大嚷大叫的顾月汐。
“来人!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本侧妃也敢关!夏侯宸,你给本侧妃滚出来!”顾月汐双手紧攥着铁栏,歇斯底里吼着。
“到这里还这么嚣张?呵,来人,把景侧妃请出来!”冰冷的声音透着阴森的寒意,夏侯宸手持皮鞭,一脸诡谲的站在牢房外,幽幽的看着顾月汐。
“你们放开,本侧妃自己会走!”见有人上来,顾月汐嫌恶般推开狱卒,踩着细碎的步子迈出牢房,直直冲到夏侯宸面前。
“夏侯宸!啊——”顾月汐原是想上前理论,却不想夏侯宸未等她开口,手中的鞭子‘啪’的甩过来,在顾月汐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女儿!夏侯宸,你怎么敢朝景侧妃动手!景王若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眼见着自己的女儿受了委屈,宋秀容想要出手去帮,奈何全身瘫痪,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顾月汐,你是景侧妃不假,可进了天牢,你就是犯人,见了本官,该自称一声将军!你且再叫一次本官的名讳试试!”夏侯宸不时敲打手中的鞭柄,不屑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惊怒的顾月汐。
“你凭什么抓本侧妃?我到底犯了什么罪?”脸上的鞭伤传来极致的痛楚,顾月汐双手捂着面颊,愤恨质问。
“凭什么?就凭你伙同其母,谋害生父!”夏侯宸冷眼看着顾月汐,厉声应道。
“你这是诬蔑!杀死父亲的凶手是寒子念!当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都可以作证!”顾月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大声驳斥。
“看到什么?看到逍遥王亲手杀了顾恒?倒是本将军看到了一些事,也明白了一些事,不知道景侧妃听说过苗疆蛊虫没有?一种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玩意,据说要催动那些蛊虫还需要一种香熏,来人,把东西拿过来给景侧妃瞧瞧!”夏侯宸冷笑着开口,便见身后侍卫将一只中有蛊毒的仓鼠摆到顾月汐面前,随后点燃香熏,正如夏侯宸彼时看到的那样,眼前仓鼠在经过一番刀山火海的折腾之后,直挺的死在地上。
心,仿佛被雷劈中,顾月汐瞠目结舌的看着挺尸在她面前的仓鼠,樱唇止不住的颤抖,她只道那蛊毒甚是厉害,却没想到竟会让人死的这样痛苦!她更没想到夏侯宸手里竟也有这样的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