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到底是谁杀的?夏侯宸为什么会抓你和宋秀容?”寒弈德肃然质问,眼里半点温情也无。
“月汐……月汐不知道啊?”顾月汐垂眸低语,眸间彷徨不安,夏侯宸既然知道蛊毒,想必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的真正死因,到底隐瞒还是招认,她犹豫不决。
“顾月汐,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到底顾恒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若还是否认,日后出了什么事,别怪本王救不了你!”寒弈德怒了,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他夏侯宸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抓人!
“王爷……弈德……你得救我!”顾月汐到底是个小女子,被寒弈德这么一吓,和盘托出了。
且在顾月汐说出真相后,寒弈德除了那张冷如雪峰的脸之外,竟没甩给她一个字,便径自进了皇宫,她则坐着寒弈德的轿子回了景王府。
主室门前,巧菊战战兢兢的候在那里,见主子回来,登时上前搀扶。
“小姐,您没事吧?”巧菊才问完,便注意到披风下的顾月汐衣裳不整,神形狼狈,登时觉得自己又要遭殃了,不过让巧菊庆幸的是,这一次顾月汐竟没有伸手打她。回府的路上,顾月汐反复回想着寒弈德对自己的态度,她忽然觉得自己赖以生存的依靠岌岌可危,如今她若再不把握住这个男人,那么自己的下场,决不会比顾芊羽好多少!
见顾月汐欲进房间,巧菊登时上前拦住。
“小姐……贺菲萱来了好一阵,说是……”话音未落,巧菊脸上已然浮出五个巴掌大的指印,痛的巧菊眼泪含在眼圈儿里,硬是不敢流下来。
“是谁让她进去的?”如今“贺菲萱”三个字已然成了顾月汐的禁忌,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她何致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回小姐,奴婢拦不住……”巧菊弯腰退到一侧,委屈着禀报。顾月汐哪肯听巧菊罗嗦,当即踹门进了房间。
外室的紫檀梨花桌边,贺菲萱正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听闻踹门声,不由的抬眸,唇角勾笑。
“景侧妃可比菲萱想象中回来的早呢。”贺菲萱料到寒弈德会去天牢将顾月汐捞出来,无关情爱,关乎男人的面子,他总不致将自己的女人留下来任由夏侯宸糟蹋吧。不过在顾月汐进来的一刻,贺菲萱觉得寒弈德男人的面子似乎也没怎么保住。
“贺菲萱!你别告诉本侧妃,这件事与你无关!”顾月汐踩着戾步走至桌边,眸间充血,睚眦欲裂。
“什么事?顾恒被害一事还是你与宋秀容被抓一事?”贺菲萱抬眸看向顾月汐,一脸无害的模样恨的顾月汐牙根痒痒。
“两件都有!”顾月汐愤恨低吼。
“侧妃还真看得起菲萱,若说顾恒被杀一事,跟菲萱可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这件事侧妃清楚啊!至于第二件事,菲萱只是稍稍出了那么一点力。”贺菲萱中肯点头。
“贺菲萱!”顾月汐气急了,倏的抄起桌上的茶壶朝对面砸过去,却在看到贺菲萱眼中冰刃般的两道寒光时陡然停止。真可笑,她竟不敢下手!她凭什么不敢下手!就在顾月汐说服自己砸下去的时候,墨武却已封住了她的穴道。
“侧妃永远都是这样,不识好人心,你怎么都不问菲萱为什么会来?”贺菲萱有些懊恼的摇头,不胜唏嘘。
“除了奚落本侧妃,你还能有什么目的!”顾月汐柳眉紧蹙,手里的茶壶已然被墨武搁回到桌上,此刻看着顾月汐单手空空指着天的姿势,倒也有几分喜感。
“菲萱是来提醒侧妃,如果想活命,就把所有的罪都推到宋秀容身上,想必你也看到了,如今夏侯宸跟寒弈德已是剑拔弩张,此案又是由夏侯宸亲审,你觉得凭着他的性子,你当初那么辱骂他,他会轻饶了你?就算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没有,他也会死缠着你不放,何况也未必一点关系都没有呢!”贺菲萱扬着眉,似有深意的看向顾月汐。
“贺菲萱!你这是让本侧妃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顾月汐保持着手指朝天的姿势,愤恨怒吼。
“所以说景侧妃当真称得起蛇蝎妇人这四个字,我只是让你劝服宋秀容认罪,你却想的更绝!不过结果是一样的,那就是宋秀容一定要死。”贺菲萱淡声开口,声音听不出起伏,心底却荡起丝丝涟漪。
“是你……贺菲萱!是你给我下的套,整件事都是你策划的是不是!”顾月汐阴眸喷火,仿佛要将贺菲萱燃烧殆尽。
“诚然造谣不需要证据,但你至少也该靠谱些,如果不是菲萱命大,现在坐在牢房里的人可就不是宋秀容了,到底是谁下的套,景侧妃比我更清楚!”贺菲萱对顾月汐倒打一耙的态度表示反感。此番征战,你来我往,拼的就是见招拆招的本事,若说谁给谁下套,就显得肤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