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以王爷的高贵出身,又岂会找青楼那些下贱胚子,要找也要找什么名门闺秀才是。不像下官,天生痞子命,也只配骑在不入流的三等货色身上解解谗!”饶是换作稍稍识相点儿的官员,寒弈德已经说了如此软话,顺杆爬下来就是了,偏生夏侯宸气度小的出名,所以即便寒弈德自觉已经在他面前把头低到了膝盖处,夏侯宸却是半点不领情。
“撇开本王与你的交情不说,夏侯兄要如何才能原谅贱妾那日失言?”寒弈德表面上沉着气,心里却对夏侯宸生了怨怼之心,自己好歹也是王爷,这夏侯宸也忒不识抬举。
“王爷要这么说,我夏侯宸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景侧妃能在本官身下叫两声,本官……”夏侯宸胆子着实大了,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明着打人脸么。
“夏侯宸!你大胆!”寒弈德闻声震怒,眸子顺间狠戾,恨声低吼。
“下官失言,不过这可是王爷先问下官的,下官只是照着心里的说罢了,总不好欺瞒王爷吧?”夏侯宸拱手在前,不卑不亢。
“夏侯宸,本王提醒你,皇上之所以派你当这件案子的主审官,意思你该清楚,该怎么做,你自己悠着点儿,别玩火**!”寒弈德愤然警告,旋即转身欲走,却听夏侯宸不紧不慢的开口
“皇上的意思,自该由皇上授意下官,除此之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下官只当是放屁!”夏侯宸直起身子,瞧了眼寒弈德后,大方进轿,直朝天牢而去。
眼见着夏侯宸的轿子扬长而去,寒弈德的脸青紫难辨,他自认与夏侯宸的交情不错,却不想因为那么几句话,夏侯宸竟这样记仇,纵连往日的情分都不顾了。
角落里,贺菲萱美眸瞄着寒弈德离开的方向,樱唇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原本她是觉得寒子念对夏侯宸的评价有些言过其实了,但此番见夏侯宸因为顾月汐的几句话竟然不惜朝死里得罪寒弈德,想来这人也真是小气到了极点。
“小姐,那夏侯将军居然是这案子的主审官,您不是说过,他跟姑爷有仇么?”月竹忧心看向贺菲萱。
“他跟寒弈德不也一样有仇么!或许这官司也不如我们想象的那么难打。”依着夏侯宸的脾气,贺菲萱怕他到天牢里为难寒子念,于是差月竹随意买些糕点,亦朝天牢方向去了。
即便早有准备,但寒子念在看到夏侯宸走进牢房时,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倒不是寒子念怕了他,只是夏侯宸每每看到自己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时便眼下充血,好像随时都要奔过来挠自己脸一样。
“寒……寒子念?”出奇的,夏侯宸这一次眼睛虽然也很圆,却没有瞪他的意思了,这让寒子念些许欣慰,却在意识到原因时,登时以袖遮面。
“逍遥王,几年不见,你竟出落成这样了?你是怎么办到的啊!”在看到寒子念那一脸的小红疙瘩时,夏侯宸原本郁结在心底的旧怨竟也没那么深刻了。
“咳!你什么意思?本王就现在这样,也照样颠倒众生!”早晚都要面对,寒子念索性大方些,且放下袖子随夏侯宸看个够。
“颠倒众生?下官真是佩服王爷的自信心,凭您现在的这副尊容,莫说颠倒众生,便是距离下官的容貌都有那么遥远的一段距离啊!”第一次,夏侯宸觉得站在号称北齐第一美男的寒子念的面前,竟如此的有优越感。
“切!本王一向注重内在美!”寒子念挑着眉,悻悻瞥了眼夏侯宸。
“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哦,想起来了,这一向是下官的台词,不成想今日却被王爷抢了去。罢了,下官大方些,让给王爷算了!”夏侯宸真是半点也不放过奚落寒子念的机会,说出这话来,竟还有几分悲悯之意。
寒子念只道再接茬儿下去,只会给夏侯宸更多幸灾乐祸的机会,索性坐在桌边,看也不看夏侯宸一眼。
“下官真是不敢想,如果冰莹小姐能看到王爷现在这副尊容,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怕是连肠子都悔青了!瞧瞧,这张脸怎值得她殉情?啧啧,这张脸……”夏侯宸正感慨之际,寒子念也不乐意了。
“你丫的干什么来了!”寒子念狠拍桌案,皱眉瞪向夏侯宸。
“干什么来了……忘了!所以说下官真是见不得丑东西,这么一惊一吓的,脑子都空了。罢了,下官先告辞,且等下官想起什么事儿后再来看王爷,不过啊……下次王爷还是背对着下官比较好,瘆人呐!”夏侯宸摇着头,便自寒子念的牢房里走了出来。
且说贺菲萱带着月竹走进牢房没几步,便听到转角处传来一阵咆哮。
“夏侯宸!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君宵分明是被你叫去的,怎么会在青楼?是你!是你诬陷君宵,你还我义弟命来!”就在夏侯宸自鸣得意的从寒子念牢房出来的时候,恰逢郑谨乔被人从刑室拽出来,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