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把解药给我?”顾月汐瞪着凶狠的眸子,却没再敢上前一步。
“拿无心锥换。”贺菲萱漠然直视顾月汐眼中的恨意,淡声启唇。
“不可能!本侧妃是有多不容易才得到的无心锥,怎么可能给你!”顾月汐想都没想的厉声拒绝,倘若寒弈德不知道无心锥在自己手里,她或许还会犹豫,可如今无心锥已经给了寒弈德,她怎么能再要回来!若是让寒弈德知道自己将无心锥给了贺菲萱,她又如何向寒弈德交代!
“有多不容易?会比你坐上景侧妃的位置更不容易?顾月汐,我想你是没有选择了,除非你情愿躲在一个角落里,用三天的时间孤独老去,再无声无息的结束你这罪恶的一生……其实我是不愿意看你走这条路的,毕竟这场游戏我还没玩够,你若死了,我会很无聊。”贺菲萱的身子缓缓倾向顾月汐,有些怜悯的看向眼前的女人,继续道:“东西没了可以再找,可青春没了……”
“好了!你可以考虑,但老天爷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桌上有面镜子,三个时辰后,你的脸上会生出青丝一样的细纹,你的头发会花白一半。桌上还有半包解药,吃了它,那些变老的症状会顺时消失。但是那半包解药只能维持三天,三天之内,如果你还没将无心锥交到本王妃手里,那么等待你的,只有衰老和死亡。”贺菲萱慢慢直起身子,继而绕过顾月汐,踱步离开。
直至听到房门叩合的声音,顾月汐的身体方才略有松动,就在彼时贺菲萱靠过来的一刻,她分明感觉到一股腐蚀人心的寒意陡袭过来,如果不是极恨,又怎会如此彻骨。
顾月汐竟不知她何时将贺菲萱得罪的这样彻底,就算贺菲萱知道自己与顾芊羽的死有关,可也不致恨到这种地步!
“小姐……”见顾月汐呆怔在那里,巧菊怯怯凑了过去,轻声唤道。
“等三个时辰!”顾月汐由着巧菊将其扶到桌边,颓然坐在那里,心有余悸。
离开清风斋后,贺菲萱犹豫了很久,方才带着月竹绕到东城一处看上去很不起眼的药堂,门面不大,但却是老字号。
依周允所说,这里的杜掌柜便是当初替母亲安过胎的大夫,其实贺菲萱真的不在乎自己到底是不是顾恒的女儿,她在乎的是,自己是不是夜熙的女儿!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错失孝敬母样的机会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父亲在世,她或许不能相认,但至少该尽些孝心。
贺菲萱给了掌柜三千两银子,在药堂逗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方才离开。
直至看到贺菲萱走出很远,那抹淡泊如羽的身影方才闪了出来。
“果然如义父所料,她真的来打探了。”夜无痕温和如水的眸子散着淡淡的光彩,薄唇轻抿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幸而这里的掌柜还能分清三千两和三万两的区别。”钟叔随之应声。
“顾芊羽此生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实乃万幸。”夜无痕自钟叔那里知晓了关于君芯雪的一切,包括她一双儿女的真正死因,也多少了解到贺菲萱为了给这三人报仇费了多少心思。诚然,夜无痕明白这是义父有心让他知道,至于原因,他不得而知。
天色将暮的时候贺菲萱方才回到逍遥王府,才一踏入府门便见寒子念一脸红光的迎了出来,纵是在一起住了大半年的时间,可每每看到寒子念满面春风的朝自己微笑时,贺菲萱还是会有小小的心动,只怪那张脸太过惊艳,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完美至极。
“爱妃,你可回来了,本王找你有事!”贺菲萱感慨之余,寒子念已然走至近前,薄唇勾起,轻轻一笑间,宛如嫡仙。
“你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贺菲萱不以为然,脚底没有停下的意思。
“本王的一位挚友要在府上叨扰几日,正厅设了晚宴,本王替你引荐一下!”寒子念黑亮的眸子闪烁如星,略有兴奋开口。
“王爷的挚友跟菲萱有什么关系?”贺菲萱觉得无甚必要。
“这样不好吧,你想本王配合的时候,本王都很听话的,现在只是让你见一下本王的朋友,你还不乐意啊?”见贺菲萱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寒子念垮了脸,幽怨看了过去。
其实贺菲萱知道,如果寒子念对宝物的执着超出她的想象,那么她与寒子念之间总有撕破脸的一天,轻则,抵死不相往来,重则,许是你死我活。可既然现在没到那一步,那就彼此留些好印象吧。
“走吧。”贺菲萱眸色微缓,转身跟着寒子念进了正厅,果然如寒子念所言,正厅的晚宴十分奢华,无论菜式和酒水都是极品,可见寒子念对这位挚友的重视。
“洛衣,这是本王的爱妃,贺菲萱。”当看清眼前男子的一刻,贺菲萱不由的一怔,只见眼前之人眉峰如墨,眼似幽泉,鼻骨挺直,下颚尖尖,尤其是左眼角下的小泪痣,将原就俊美潇洒的容颜衬托的越发魅色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