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寒子念就这么悠悠荡荡的离开后院,进了风洛衣的房间。
“寒子念,你来的正好!你现在马上出去跟那些下人解释清楚,本公子绝非你的新宠,所以不必连端进来的浴盆里都放了那么多菊花!”就算寒子念不来,风洛衣也正想出去寻他,此刻,见寒子念送上门儿来,风洛衣当即疾言厉色吼道。
“寄居本王府邸说话还敢这么不客气,当真是勇气可嘉,怎么,你是嫌兜里的银子太多了?”寒子念晃荡着坐到桌边,他何尝不想解释呢,可这误会已经太深了,连贺菲萱洗澡都敢不避讳自己,难道就不允许他是双性恋么!
“你那么喜欢贺菲萱,该不会想让她一直误会下去吧?”见寒子念心情不佳,风洛衣姑且收回自己的怨气,晓之以理。因为他兜里的银子属实不多了。
“谁说我喜欢贺菲萱?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贺菲萱了!”风洛衣的话让寒子念登时抖擞起来,瞪起眼珠的表情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已经那么明显了,你还需要否认么!如果不是在乎,那你为什么一见到贺菲萱跟无银小筑那小白脸一起离开,硬是要追上去?”风洛衣耸了耸肩,悻悻道。
“你懂个屁,贺菲萱现在有多重要啊!她手里可握着好几样宝贝呢!”寒子念说的冠冕堂皇,可落在风洛衣耳朵里却是实打实的强词夺理。
“咳!你还知道啊!本公子好像听某人说过,只要掳获了贺菲萱的芳心,那些个宝贝自然可以手到擒来,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贺菲萱的芳心本公子倒是没看着,我只看到有人正魂不守舍的坐在这里抱怨。”风洛衣漫不经心开口,眸子瞥了眼浴盆,原是想洗个澡之后好舒服的睡上一觉,不过在看到浴盆里的菊花时,兴致全无。
“不是有个墨武呢么!”好吧,寒子念承认是他高估了贺菲萱的审美,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丫守着他这么个艳绝无双的可人儿,居然没有下手,简直是另类。
“墨武有什么难的,只要你让聂庄把她引走,凭你的功夫还不能把贺菲萱压在床上?”风洛衣急了。寒子念闻声,眸色骤亮。
“岂有此理!这些个不长眼的下人是怎么待师兄的!居然敢在浴盆里放菊花?难道他们不知道师兄你最喜欢玫瑰的么!师兄你等着,看本王不好生收拾他们!”寒子念突地起身,一番慷慨陈词之后,大步冲出房间,独留风洛衣在床榻上呆若木鸡,怔了许久方才缓过神儿来。
拜寒子念所赐,第二日,整个逍遥王府的下人都知道风洛衣更喜欢玫瑰,尤其是管家苏晋还特别差人将整个皇城的玫瑰花都买了下来,更命人风干后制成花粉,以致于风洛衣的房间里,连幔帐都换了玫瑰图纹,于是这误会就更深了。
早膳十分,贺菲萱难得入正厅用膳,但见寒子念独坐在座位上,旁边并无风洛衣相陪,不由的问了一句。
“王爷的那位爱妃呢?”贺菲萱踱着慵懒的步子坐到了寒子念对面,如今无心锥既已到手,接下来该是雀翼佩了,其实贺菲萱原是打算朝盛王府盛秋灵手里的龙牙齿使劲儿,但盛王府是寒墨楚的人,那龙牙齿虽在盛秋灵手里,实际上已然归了寒墨楚,所以想得到龙牙齿并不容易,偏巧燕子楼有了雀翼佩的消息,她自然要先捡容易的下手。
“你侮辱人!”寒子念瞪了眼贺菲萱,恨恨开口。
“王爷还真是……菲萱若想要侮辱王爷,那可就不是这句话了,王爷有兴趣听听?”贺菲萱失声浅笑,饶有兴致的看向寒子念。
原则上说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她才对,彼时月竹将从市井里听到的流言蜚语随便挑了些比较委婉的说给她听,大概意思就是自己已非完璧之身,又泼辣凶悍,出手便断人子孙根,毫无贤惠可言,跟温柔二字又差着十万八千里,以致于影响到逍遥王的三观,最终投到了男人怀抱。这还只是委婉些的,那些刻薄的就更不堪入耳了。
“贺菲萱!本王跟风洛衣可是……”
“纯纯的男男关系嘛!哦,差点儿忘了,如果京城的玫瑰花不够的话,菲萱可以托爷爷从宜中弄些过来,你知道的,宜中盛产玫瑰。”贺菲萱煞有介事开口,气的寒子念猛的起身,顺手把筷子扔到桌上,正欲开口之际,忽见管家苏晋自外面小跑着进来。
“启禀王爷,无银小筑夜公子求见。”闻听此言,寒子念下意识看了贺菲萱一眼,旋即命苏晋将人请进来,与此同时,寒子念亦端正了神色,转尔绕到贺菲萱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