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峰开口之际,顾月汐已然不动声色的将锦帕扔到了车外,几乎同一时间,马车嘎然而止,未等林峰质疑,便听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有一人浑身是血的被扔了进来。林峰心知不妙,正欲伸手去拉顾月汐,却见顾月汐竟先下了马车。
“快回来,危险!”林峰大喊一声追出去,却在看到眼前场景时,心下寒凉。
自己所带的三十多个侍卫皆被暗器所伤,哀嚎倒地,片刻没了气息,可见暗器上涂了怎样的剧毒,而寒弈德则站在自己对面,尤其让他痛恨的是,此刻顾月汐就站在寒弈德身边,亲手将雀翼佩交到了寒弈德手里!
“顾月汐!你敢骗本将军!”林峰就算再笨,此刻也明白过味儿来。
“本侧妃也不想,实在是王爷看中了将军的东西,本侧妃也是没办法而为之。”顾月汐柔声细语,浅笑着倚在寒弈德身边。
“好……好!没想到本将军戎马一生,居然栽到你这贱妇手里!寒弈德,本将军也没想到,你为了区区一个雀翼佩,居然下了这么大本钱,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要了!现在想想,景王你调教女人的手段真是有一套,侧妃在床上伺候男人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精湛!”林峰气极反笑,恶狠狠的奚落寒弈德。
“你住口!”寒弈德闻声,脸上顿时如覆冰霜,狠戾低吼。
“怎么?景王敢做还怕别人说不成!当初顾月汐未嫁入景王府时就像只半死不活的鲤鱼,除了打挺什么都不会!现下倒像只活灵活现的八爪鱼,伺候的本将军那叫一个舒坦!”寒弈德越是忌讳,林峰就越是大肆渲染。
一侧,顾月汐脸上也挂不住了。
“林峰,你休要胡言乱语!”
“本将军胡言乱语?顾月汐,你该不是忘了吧!当初你还是敦王府的二小姐时,与本将军可有过一段不了情呢!怎么?这段故事景王不知道?”就算嘴上占了便宜,林峰还是气的声音都变了调。
“岂有此理!来人,杀了他!”寒弈德怒不可遏的吼着,眸子倏的射向顾月汐,他还真不知道,顾月汐居然跟林峰早有苟且。
“王爷别这样看月汐,若不是牺牲贞洁,雀翼佩也不会在王爷手里。”顾月汐迎上寒弈德杀人鞭尸的眸子,脸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惊恐不已。
“本王答应过,只要你能替本王得到雀翼佩,本王就让你继续做稳景王侧妃的位子!但是你居然在未嫁之前便与别的男人私通,这件事,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寒弈德恨恨低吼,垂在一侧的手,突然伸向顾月汐。
眼见着寒弈德的手就要触到顾月汐的脖颈,忽然一阵疾风吹过,寒弈德手里的雀翼佩突的落空,且等寒弈德反应过来,那些围攻林峰的侍卫已然纷纷倒地,林峰亦仓皇逃回了皇城方向。
“贺菲萱……贺菲萱!”寒弈德认得那人的武功路数,除了墨武,谁还能这么轻易的从他手里夺走雀翼佩。
“贺菲萱?贺菲萱在哪里……王爷,你不能杀了月汐,如果我死,你对顾芊羽做的那些好事便会满城皆知……”顾月汐惊呼之余转尔看向寒弈德时,却见寒弈德眼底的杀意已然那么明显,顾月汐分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正朝自己逼近。
就在顾月汐惊惧之时,寒弈德忽地出掌击在了顾月汐的后颈,随后将她拽到马上,带回了景王府……
已过子夜,寒子念困的直打盹儿,脑袋不时磕在桌上发出砰砰的声响,贺菲萱看在眼里,心里觉得十分心疼。
“王爷,菲萱这桌面可是上等玛瑙研磨而成,有钱都未必买得到。”
“本王的脑袋也是独一无二的啊,墨武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失手了吧?”寒子念摇了摇脑袋,试图让自己精神些。
就在寒子念音落之时,墨武已然落到贺菲萱身边,恭敬将雀翼佩递到了贺菲萱手里。
“林峰死了没有?”贺菲萱握着手里的雀翼佩,淡声开口。
“回主人,属下替他解决了寒弈德的侍卫,此刻他该是逃回将军府了。”墨武断言道。
“甚好。你先下去吧。”当日她在君悦酒楼亲耳听到自己的挚友是被林峰所害,原本贺菲萱是想顺便报了此仇,但后又思量,既然如今林峰与寒弈德扛上,且先让他们狗咬狗,而且让林峰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该死!”就在贺菲萱思忖之际,对面寒子念突的狠拍桌案,愤然吼道。
“王爷这是为谁报不平呢,寒弈德?”贺菲萱瞥了眼寒子念,兄嫂与他人有染,作为小叔,气愤难当理所当然,不过贺菲萱觉得寒子念的反射弧着实有点儿长了。
“这雀翼佩只有一半!”寒子念诅咒的人不是林峰,而是远在镇江南郡的孙阁老!彼时得到消息时,寒子念只道这老狐狸是想扔了雀翼佩这烫手山芋以避祸,现在看来,他这根本就是投石问路,先扔出半块雀翼佩观察各方动向,再决定投奔谁,这个该死的老狐狸。
“一半?林峰会有这等脑子?”贺菲萱闻声蹙眉,不由的握紧雀翼佩多看两眼。
“不是林峰。”寒子念狠吁口气,原是想又多得一件宝物,现在看来,想要弄到另一半雀翼佩似乎更不容易了。
“不是林峰……那便是镇江南郡的孙阁老了!”贺菲萱登时听出寒子念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