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痕,你看着菲萱!”寒子念潋滟的眸子顿时升起一抹寒意,之后未及贺菲萱反应纵身跃出房门。
“墨武,去拦下王爷……”贺菲萱当然能猜到寒子念是去干什么了,可她不觉得寒子念能斗得过盛秋灵。
“不必,王妃放心,王爷断不会有事。”虽然贺菲萱不知道夜无痕凭什么能说出这句话,但自夜无痕眼中散出的光却让贺菲萱的心安了许多。
与其他王府相比,盛王府完全不需要暗卫或者侍卫,因为那些爬行在府院墙壁或是屋檐上的蜥蜴,毒蛇,蜘蛛会对所有未经允许而入盛王府的不速之客报以全力的攻击,且是致命的。
‘咻--’刺耳的蜂鸣声划破夜空,那些围聚在寒子念周遭的毒物渐渐散去,回归到自己的地盘上。
“如果秋灵没记错的话,这该是逍遥王三年来第一次踏入我盛王府……不知逍遥王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连吭都不吭一声直直的杀进来,难不成逍遥王以为我这府院中养的玩意都是摆设?”盛秋灵想过一千种对面而视的情景,却唯独没有想到寒子念会披星戴月而来。
月光朦胧,薄雾渐起,临风而立的寒子念身形清华如羽,偏那身逶迤红裳却又衬的他魅色天成,此时,寒子念俊美的容颜仿佛镀上一层银辉,散出的淡淡光晕迷了盛秋灵的眼。
那一年的杏花春雨,当顾芊羽捏着寒子念的面颊,一口一个粉娃娃的叫着的时候,她也在,就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寒子念,一眼万年。屈指一算,她爱了这个男人二十几年,也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守着另一个女人二十几年!
终于等到那个女人死了,她高兴啊,可是,偏偏,又来了一个贺菲萱!到底要等多久,她到底还要等多久才能拥有这个男人?
“解药。”清冷的声音陡然响起,打断了盛秋灵的思绪。此刻,寒子念冰冷的眸子正直视眼前女子,神色无温。
“逍遥王不打算参观一下秋灵的闺房么?三年了,秋灵的闺房可是一点儿都没变呢。”三年前,顾芊羽嫁了人,盛秋灵觉得是自己的机会到了,于是她便将在君悦酒楼醉的一塌糊涂的寒子念诓到了自己的闺房,衣服都脱了,可寒子念却极不应景的吐了她一身,许是吐了多了,人也清醒不少,于是在看清一丝不挂的盛秋灵时,寒子念只感慨了一句‘没想到表面上看起来光鲜靓丽的盛王府居然穷成这样了?’,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件事在盛秋灵生平之中打上了耻辱的标签,她第一次舍了清白身子勾引一个男人,那男人却连碰都没碰一下。
“如果贺菲萱少了一根头发,本王定会拆了你这盛王府!”寒子念目色如冰,狠戾吼道。
“没有人告诉逍遥王,本小姐一向吃软不吃硬的么?”在听到‘贺菲萱’三个字的时候,盛秋灵终于止住了脑海里的回忆,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子寒求你救救贺菲萱,她真快不行了!”寒子念的理解能力那真是相当惊人,此刻那副卑微乞求的模样竟也被他演绎的栩栩如生。
无语,盛秋灵额头顿时浮现三条黑线,唇角反复抽了又抽。
“喂,你不是说吃软不吃硬么!想反悔啊!”见盛秋灵陡然转身走回房间,寒子念不甘的嚷了一句。
“明晨本小姐自会到逍遥王府拜访逍遥王妃,王爷请回!”屋里传来盛秋灵幽冷绝然的声音,既是得了盛秋灵的回应,寒子念顿时纵身消失在盛府院内,直至寒子念离开,盛秋灵方才推开房门,眼底如覆冰霜,
贺菲萱,你怎值得寒子念为了你连尊严和体面都可以放弃!你若不死,我如何甘心!
且待寒子念回到贺菲萱房间之时,正瞧见贺菲萱与榻边的夜无痕相聊甚欢,尤其是夜无痕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令寒子念十分不爽。实则是寒子念言过其实了,夜无痕只是怕贺菲萱无聊,于是向她说了些自己过往这些年行走所遇到的趣事,毕竟心情好也是会阻碍毒素扩散的。
“咳咳……本王回来了。”如果不是非常时期,寒子念一定不会这么客气。
“那之后呢?”贺菲萱听的入神,恍然觉得自己这二十几年是白活了,虽住在北齐最繁华的皇都,终落得个井底之蛙的名声。
“之后……”
“之后你可以走了。”未及夜无痕开口,寒子念已然行至近前,十分不友善的伸出手,硬是阻断了贺菲萱与夜无痕的四目相视。
“王爷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夜无痕顺着寒子念的手臂抬头看了过去,于是在看到寒子念黑如墨碳的脸时,默然起身,走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