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没听过,所谓‘晶魂’好比是深海夜明珠,可遇不可求,珍贵的很!也不知道是谁竟这么看得起你!虽然从你嘴里得不到宝物的下落,但本小姐还是会很开心的告诉你,就算你服食再多的灵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三日后,本小姐自会来参加逍遥王妃的葬礼,告辞!”话说的刻薄,却也实在。如果有一线生机,盛秋灵也不会果断放弃问寻宝物的机会,直接判了自己死刑。
“盛大小姐不如现在就鞠两躬,菲萱也好回礼不是。”对于盛秋灵的话,贺菲萱没有太大意外,自已的身子,她还是清楚的。
但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寒子念想要的,于是盛秋灵前脚离开,便被寒子念请到了书房。
“贺菲萱体内的毒,当真不是你下的?”彼时在听到月竹的禀报后,寒子念心神皆为之一震,才稍稍抑制住的恐惧再度如洪水涌出,侵袭他身体的每个细胞。
“秋灵倒希望贺菲萱能死在我的手里,可惜顾月汐那个白痴终究没有得逞。”盛秋灵毫不掩饰自己对贺菲萱的恼恨,漠然开口。
“‘晶魂’可有解药?”寒子念不怀疑盛秋灵的话,可那些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世间剧毒无一可与‘晶魂’媲美,那种毒一旦进入人体,便会迅速溶解到血液里,流遍周身四骸,令中毒者痛不欲生,偏生中毒者会全身无力,便是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而且这种毒无药可解,它是以百草提炼,因为无人知道制毒者用的是哪些种草药。即便知道,也算不准分量,退一万步讲,所有数据都在,要提炼解药至少也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介时中毒者许都已经投胎了。”盛秋灵云淡风轻的解释着,却让寒子念的心跌到了谷底。
“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么?”潋滟的眸子散着深沉的,如墨砚般化不开的忧伤,寒子念薄唇轻颤,声音顺间沙哑不堪。
“没有。”盛秋灵从没在寒子念的脸上看到过这样绝望的表情,那双眼中弥散开来的伤情牵扯着她的心都跟着一起难受。盛秋灵走了,没有留下半点生机给贺菲萱。
贺菲萱的房门外,寒子念站了许久后,抬起的手终是落了下去。
“小姐……王爷走了。”贺菲萱知道寒子念在外面站了很久,但却没有让他进来。能说什么呢,还能说什么呵。
“扶本小姐起来,我要去见夜无痕……”比起寒子念,贺菲萱觉得有些事托付给夜无痕更实在。
即便月竹想忍着,可主仆情深,自知道贺菲萱无解之后,她不知道背地里流了多少眼泪,但在贺菲萱面前,她是半点眼泪都不敢掉的。即便如此,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又能瞒得了谁呢。
“主人,墨武帮你。”见月竹一人扶的吃力,墨武突地现身,小心翼翼搀扶在贺菲萱右侧。依着贺菲萱的嘱咐,墨武并没有将她中毒之事告诉贺熠,她无法想象如果爷爷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冲动的赶回皇城,如今寒墨楚知道爷爷投了八王,爷爷若回来,焉有命在。
“原来本小姐竟也会有这么不中用的一天……”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惹得月竹低泣出声,纵是墨武也红了眼眶。
“小姐,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月竹哽咽开口,语气异常坚定。
“走吧。”贺菲萱只是笑笑,便在月竹和墨武的搀扶下走出房间。
自贺菲萱中毒以来,夜无痕一直没有离开逍遥王府,所以盛秋灵的那番结论他亦有耳闻,可他不相信!但凡有毒,必有解,于是他命钟叔将无银小筑所有的医书全数搬了过来,正疯狂的翻看,希望能找出解毒的办法。
“夜公子,我家小姐有事找您……”随着月竹的声音,贺菲萱已然进了房间,平日里低头都看不到的门槛,现下在贺菲萱眼里却觉得特别高。
“菲萱……你怎么下床了!”见是贺菲萱,夜无痕当即扔了医书,急匆上前自墨武手里将其搀扶过来,从不敢唤的两个字脱口而出,彼此竟都没有察觉到。
“躺的累了,活动下筋骨……”贺菲萱清眸扫过桌上百十余本医书,心底溢出一丝暖意,如果这一次真的逃不过,想来也不会死的如初时那般凄凉。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事与无痕公子商量。”贺菲萱刻意将视线自医书上移开,温声道。月竹虽然不舍,却也不敢耽误了主子的正事,于是悄然退了下去,房门关紧之时,墨武亦没入暗处。
“菲萱,你不该起床的!”夜无痕心疼的看着贺菲萱,平缓的语气中透着隐隐的责备。
“不该起也起来了……菲萱来找公子是有事相求,说起来菲萱与公子虽有些缘分,但若说求这个字,还是有些唐突了。”此时的贺菲萱比昨晚要虚弱很多,只说了几句话,便似喘不过气来,需停顿一下。
“你且放宽心,无痕断不会让你出事!”夜无痕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又深邃,贺菲萱姑且不去探究那双眼睛里隐含的情愫,只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