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言重了,子念就是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为难皇上,但父皇的在天之灵会不会为难皇上,那就不好说了。”寒子念抬起灿若流光的眸子,似有深意的看向寒墨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寒墨楚闻声微震,眸底霎时覆上一抹寒霜。
“意思就是子念愿意用手中的免罪金牌换贺菲萱一条性命。”看着寒墨楚眼底幽深如谷的阴光,寒子念薄唇微动,心底却划过一抹冷意,原来做了亏心事的人,果然经不起半点探究,他才只是提了提父皇,寒墨楚已经是这副小心堤防的表情了。
“子念,这似乎不妥,你手中的金牌乃是父皇赐与你的特权,也只能保你一人性命,如今你拿这金牌让朕放了贺菲萱,这不是为难朕是什么?”寒墨楚瞄了眼寒子念手中的金牌,音色渐冷。
“皇上莫急,子念的意思是……只要皇上肯放了贺菲萱,子念愿意交出金牌。”寒子念温声开口,旋即将手中的免罪金牌搁到了龙案上。
“子念,你可想好,金牌在手,你就算犯了天大的罪过都可以逃过死劫,而且父皇赐你金牌的时候,亲口说不限次数。如今你为了贺菲萱居然要朕收回金牌,可值得?”寒墨楚诧异看向寒子念,郑重提醒道。
“子念恳求皇上应允!”寒子念登时跪地,决然乞求。看着寒子念一派虔诚的表情,又看了眼龙案上的免罪金牌,寒墨楚剑眉微挑了两下,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且说贺菲萱才被人带进天牢,还不到半个时辰,便被狱卒自牢房带到了刑讯室且绑在了刑架上。
“贺菲萱,本王怎么都没想到,你居然会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害死自己的亲生妹妹,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刑讯室的门吱呦一声开启,寒弈德目色如冰的盯着刑架上的贺菲萱,眼底透着掩饰不住的得意。
“果然是做大事者不拘脸皮,景王现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其实贺如岚是怎么死的,王爷跟菲萱都非常清楚。”贺菲萱嗤然冷笑,丝毫不将寒弈德放在眼里。
“你们都退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寒弈德扫了眼刑讯室内的狱卒,厉声开口,狱卒等闻声不敢怠慢,登时退了个干净,且将铁门带紧。
“贺菲萱,你说的没错,是本王诬陷你,是本王命人将贺如岚强暴至死,那合欢花粉也是本王亲自下到贺如岚茶里的!可那又怎样!现在被绑在刑架上的是你贺菲萱,而不是本王!成王败寇,你只能认命!”寒弈德狠戾开口,随即自炭盆里取出已被烧红的烙铁,一步步迈向贺菲萱。
“景王觉得菲萱该如何认命呢?”似曾相识的画面令贺菲萱的心猛的一抽,时过境迁,她却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刻的灼痛。
“贺菲萱,你知道本王最讨厌你哪一点吗?就是你的自以为是!好像所有事都在你掌握之中,所有人都是你的玩偶!没想到吧,你也有栽跟头的一天!”看着贺菲萱脸上的镇定自若,寒弈德恼恨不已,睚眦欲裂。
“没想到……菲萱真没想到王爷居然会这样想,难道王爷就没想过,那些事真是在菲萱掌握之中,那些人虽不是玩偶可也是菲萱刻意安排的?呵!菲萱能走到现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若只凭自以为是,菲萱又岂能活到今天。”贺菲萱不以为然,寒弈德分明在侮辱自己的劳动成果,她贺菲萱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靠的可不是侥幸二字。
“自以为是也好,用尽心机也罢,贺菲萱,如今你落到本王手里,该知道后果了!”寒弈德狰狞冷笑,握着烙铁的手紧紧攥着,一点点朝着贺菲萱的脸贴了过去。
“除了鞭打铁烙,你还能不能换点儿新鲜的玩意?顾芊羽如此,顾月汐亦如此,啧啧……景王在推陈出新这方面,真是十分欠缺。”感受到烙铁的热度渐渐逼近,贺菲萱温声浅笑,心底却寒意森森。
“贺菲萱,本王也真是佩服你,事到如今,你还有心说风凉话!你真以为墨武是万能的?告诉你,这里是天牢里防守最严密的刑讯室,就算是皇宫侍卫,也不可能闯的进来!本王倒要看看,她墨武怎么来救你!”寒弈德真是恨极了贺菲萱,如果不是皇上有旨留她一命,寒弈德必定一剑砍了眼前的女人,以解他心头之恨。
眼见着寒弈德手中的烙铁就要落在贺菲萱脸上,忽然一道寒光闪过,寒弈德吃痛扔下烙铁,随烙铁一起掉在地上的,还有寒弈德左手的两根手指。
“呃……”寒弈德惊愕之余吃痛握紧断指,不可置信的看向墨武,以及墨武身后正在为贺菲萱松绑的驰燕。
“咳……不知景王是否看清了,如果没有,菲萱可以让墨武再重新来一次,当然,如果景王肯再牺牲两根手指的话。”贺菲萱自入天牢便知道墨武在暗处,所以一直有恃无恐,不过她此时更希望来救她的人会是寒子念,因为有了希望,所以贺菲萱不想自己失望。
“墨武?你竟然敢来劫狱!这次看谁来救你!来人,把墨武拿下!”寒弈德吃痛厉吼之际,铁门突然被人踹开,可让寒弈德诧异的是,进来的人并不是狱卒和他安排在外面的皇城侍卫,而是寒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