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萱是冲着王爷来的啊,怎么王爷没感觉到么?”贺菲萱说话间挥手退了墨武,继而与寒子念擦肩而过,径自坐到不远处的石凳上,迎着阳光,看向满院桃花。
寒子念随之转身,浅步到了贺菲萱身侧。
“爱妃,本王错了。”寒子念的声音透着一丝落寞和寂寥,眼底的光尽是悔意。
“哦?错在哪里?”贺菲萱挑起眉梢,饶有兴致的看向寒子念,淡如烟雨的眉梢,亮烁如星的美目,这么一个颠倒众生的妖孽,若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被他所惑吧?
“本王错在太过自负,竟没想到寒墨楚居然对你用刑,其实本王是赌定他不会伤你的!”寒子念懊恼开口,眉目皆是悔意。
“王爷对自己的错误……认识的还真深刻。”贺菲萱哑然失笑,原来再来一次,这个男人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到最危险的境地,义无反顾。
“爱妃,本王随你怎么罚都好,只是在此之前,可不可以……先把风洛衣的解药赏给本王?”寒子念在出来的时候,风洛衣已经连嘴唇都动不得了。
“月竹,拿来。”贺菲萱不愿再与寒子念废话,当即唤出月竹。就算月竹有多么的不情愿,却还是将手中的药包递了过去。
“爱妃果真仁义!爱妃放心,且等救活了风洛衣,本王自会负荆请罪!”寒子念欢喜的以为,就算贺菲萱再恨他,可他们过往的感情不是假的,假以时日,只要他不懈努力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贺菲萱一定会原谅他。
寒子念这样的认知在风洛衣服食解药后四肢抽搐,奄奄一息时,灰飞烟灭了。
当寒子念再来寻贺菲萱,且告诉她风洛衣快要死了的时候,贺菲萱笑的花枝乱颤,顺便奉给寒子念一句话:王爷这么精明的人怎的这样糊涂了,从菲萱这里拿走的东西怎可随便乱吃啊!
寒子念最终耷拉着脑袋从贺菲萱的房间离开了,黔驴技穷之下只得去找玄天心,虽然他一万个不愿意欠玄天心的人情,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风洛衣交代在这儿。
“主人,寒子念去了明月轩。”墨武据实禀报了寒子念的行踪。
“墨武,本小姐不明白,既然娶玄天心便能得到坤锁,寒子念为什么不愿意呢?”贺菲萱微微扬眸,狐疑开口。
“小姐怎么看出寒子念不愿意?单凭风洛衣的话?”墨武不解。
“如果寒子念有这样的心思,那么在风洛衣中了软骨散之后,他便该去找玄天心,而不是本小姐。”好比当初,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寒子念使的便是死缠烂打的损招儿,终是俘虏自己一颗真心,这可是他惯用的伎俩。
“要真这样,算他还有一点儿良心!”墨武恨恨道。
“是啊,还好他不愿意,否则这里可就没有本小姐什么事儿了,眼下只看玄天心到底像不像风洛衣所言,对寒子念一见钟情了!”贺菲萱甩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有那么一刻,她竟觉得寒子念是为了不辜负自己才不愿接受玄天心的,这样的想法何其可笑!
“如何看的出来?”墨武狐疑问道。
“风洛衣中的可不是普通的毒药,就算玄天心是神医,也需耗她半身功力,换作是你,若非有所图,你会愿意?”贺菲萱樱唇浅笑,她这一招,便是利用风洛衣探查玄天心对寒子念的心思有多重。至于风洛衣的死活,只好听天由命了。
正如贺菲萱预料的那样,玄天心果然耗费了半身功力方才救下风洛衣一条性命,此刻看着玄天心脸色苍白的自榻上走下来,遥遥欲坠,寒子念不得已伸手,却不想这手才伸过去,玄天心便顺势倚到了寒子念怀里。
“菲萱来的……或许不是时候?”这一幕恰被贺菲萱撞个正着。眼见贺菲萱走进房间,寒子念竟想也不想的推开玄天心,局促看了过来。
“呃……爱……爱妃怎么来了?”寒子念的表情忽然让贺菲萱想到四个字:捉奸在床。
“我不能来么……子念,你怎不扶稳了天心小姐,月竹!”贺菲萱佯装嗔怒的看向寒子念,继而吩咐道。
待被月竹扶起时,玄天心已然面呈褚色,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才救活了风洛衣,寒子念就敢这么卸磨杀驴,且还是在另一个女人面前。妒忌是人的本性,女人尤甚,漂亮的女人更甚。
“天心小姐不愧是神医,本王妃还以为风洛衣必死无疑呢,却不想还能让天心小姐从鬼门关里捞上来,佩服!”贺菲萱浅笑嫣然的走到玄天心面前,樱唇勾起,静如平湖的眸子闪烁出华彩,可这光芒落在玄天心眼睛里却像极了挑衅。
“逍遥王妃抬举了,若非王爷的面子,天心断不会折损半身功力去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倒是王妃,若真想要了谁的命,便干净利落些,这样对谁都好。”玄天心青纱敷面,落在外面的水眸宛如两片子夜的星空,浩瀚苍渺,神秘莫测。贺菲萱知道,这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天心小姐果然有见地,本王妃受教了。”贺菲萱恍然点头,眸子若有似无的飘际到了床榻上挺尸装死的风洛衣身上。
“小姐!”此时,一直被勒令候在外面的凤蝶面带忧色的跑了进来,原是想说什么,却被玄天心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