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属下无能……”墨武双膝盖跪地,哽咽开口,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
“我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贺菲萱隐约感觉墨武的异常,就算彼时自己身中‘冰魂’,忽然消失又重现的时候,也不见墨武这般激动,墨武于她面前,从未双膝跪地。
“月竹死了,是玄天心杀的!属下……属下保护不力……”墨武扑通将头磕在地上,失声恸哭。
心,蓦的一沉,贺菲萱仿佛石雕般屹立不动,精亮的眸子顺间蒙上雾气,泪水无声划落。
“你……你说什么?”贺菲萱忽觉胃中一阵翻滚,腥咸的味道充斥上来,身体摇晃不止,眼睛却不可置信的看向墨武,即便她听清了,可她还是想再问一次,不可能啊!月竹怎么会死呢,只是一天的时间啊!
“月竹死了,月竹死了……”墨武双手抱在头上,哀嚎不止。
“菲萱……菲萱你别这样……你……”感觉到贺菲萱的异常,寒子念再不顾玄天心幽怨的目光,登时上前扶稳贺菲萱。
“不可能!月竹怎么会死!噗——”殷红的鲜血自贺菲萱口中喷溅而出,那双眼中透着的震惊和骇然令寒子念无比心疼。
与贺菲萱同样震惊的还有玄天心,她不明白,贺菲萱为什么还活着?她费尽心思才制成的‘锥心’,连自己都研制不出解药,这个世上,还有谁能让贺菲萱起死回生!不可能,这不可能!
“主人!”见贺菲萱朝自己伸手,墨武当即起身,自寒子念怀里扶过贺菲萱。
“去见月竹……”贺菲萱忍着那极痛绞着五脏六腑,重重说出两个字。墨武狠瞪了眼正厅门口的玄天心,一声长哨,她带来的那些黑衣人登时退离,尔后扶着贺菲萱朝后园而去。
寒子念哪舍得让贺菲萱独自离开,正欲迈步,却听正厅处传来一阵冰蛰的冷声。
“王爷不打算完成与天心的大婚么!”玄天心水样的眸子升起一片迷雾,她足足等了一天,只想给寒子念最后的机会。
“这件事以后再说……”寒子念也没想到玄天心居然会动手杀了月竹,心底的恼恨将彼时的歉疚掩了下去。
“不能以后再说!王爷今日必须给天心一个答复!娶?还是不娶!”眼泪盈在眶里,玄天心握着银鞭的手渐渐收紧力道。为了寒子念,她不能做的做了,不能忍的忍了,骄傲如她已经放下所有的自尊,换来的,必须是她想要的结果!
“不准娶。”未及寒子念开口,行至拱门处的贺菲萱忽然止步,孱弱的身体缓缓转到玄天心的方向,眸子冰凉的似要冻结一切。
“凭什么?贺菲萱!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号施令?”贺菲萱的声音刹那激起了玄天心忍在心底的愤怒,声嘶力竭的咆哮昭示着她此刻的恨意滔天。
“凭本小姐是这逍遥王府的正妃!寒子念想娶你,得本小姐点头才行!”贺菲萱冷眼看着几近发狂的玄天心,沉凝的脸上,那双眼似古井无波,幽深阴冷的让人不敢直视。
“贺菲萱!你已经写下休书了!你与寒子念早就恩断义绝!再无瓜葛!”玄天心没想到贺菲萱居然出尔反尔,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休书?在哪儿呢?”贺菲萱唇角勾起冷笑,眸子下意识瞥向寒子念。
“爱妃……本王从未收到任何休书!”寒子念俊美的脸上显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正欲快步走向贺菲萱,却听耳边呼啸,一记冷鞭自他身后抽过来,寒子念踉跄闪身,仍被鞭梢揎到了手背,刺痛钻心,手背皮开肉绽。
“寒子念!本小姐与你订过亲!如今这天下都知道我玄天心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是要毁婚么!”玄天心愤怒爆喝,面目狰狞的看向寒子念。
“由始至终,子念都没想过娶天心小姐,孔雀山庄的事,只是意外,至于订亲,也非子念心甘情愿,这一点,天心小姐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寒子念肃然看向玄天心,道出心中所想,如此解释,便是回答了玄天心的问题。
“你一句意外,就可以抹煞所有过错?寒子念,你且看清了,本小姐今日这凤冠霞帔,到底为谁而穿!你若转身,本小姐终其一生,也要你付出代价!”玄天心眼睛里翻滚的极恨,仿佛地狱岩浆般鼎沸蒸腾。
“对不起。”寒子念漠然开口,之后义无反顾的转身走向他一开始,便不该离开的女人。
看着寒子念绝然而去的背影,玄天心仰天咆哮,双臂舒展,身上的喜服忽然破裂成无数碎片,扬在空中,凄凉阴森,令人遍体生寒。
“寒子念!你会后悔的!”玄天心扭曲的面容再也看不到半点倾城的模样,那双眸带着嗜血的幽光直直射向寒子念与贺菲萱的方向,玄天心忽然大笑,那笑声似鬼哭狼嚎,震的人心里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