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菲萱希望王爷还是看的模糊些比较好。”贺菲萱刻意端正神色,肃然看向寒子念。眼下这个节骨眼儿,寒子念的眼睛实在不易恢复的太好。
“爱妃,你在哪里?本王又看不见了!”寒子念深领其意,双手摸索着朝贺菲萱的面颊伸了过去。
“墨武,扶王爷回房。”眼见着寒子念的手就要碰到自己脸上,贺菲萱十分淡定的唤过墨武。
“咳……本王还是自食其力比较好。”寒子念十分识相的抽回手,乖巧走向内室,行至门口时,寒子念忽然回眸。
“如果端木恒与八哥决裂,北齐这场内战很有可能会提前开始,这可是爱妃希望看到的?”寒子念的话让贺菲萱暗自震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贺菲萱忽然不知道他的心思有多深,仿佛天下大局早已在他心里,每个人的每一步,他都了如指掌,这让贺菲萱觉得不安。
“所以菲萱点到即止,再不会有任何动作,想来以八王爷的睿智,这件事只会止于芹儿,不知菲萱这样的答案可让王爷满意了?”贺菲萱挑眉看向寒子念,淡然开口。
“所以爱妃对八哥,并不似本王想象的那么忠心呢!”寒子念薄唇抿起,潋滟魅色的眸子闪出温和的光芒。
“菲萱也很想问王爷一句,你对寒墨楚的忠心又有几分真?亦或者除了王爷自己,你没对任何人付出过真心。”贺菲萱撩下手中茶杯,肃然看向寒子念。
“或许吧,但对爱妃,本王私以为这里,从未掺过假。”寒子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目色深沉,耐人寻味。贺菲萱默然,没掺过假尚且让自己差点儿丢了命,若掺假,那自己还有活路么。
晋王府的地窖,寒啸毅束手站在月奴面前,不言不语。月奴无言以对,只倚在角落里,不敢直视寒啸毅射过来的目光。
“在你心里,本王就那么不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寒啸毅垂眸,再抬眸时,眼底透着苦楚。
“毒是月奴下的,月奴理当偿命……”寒啸毅如果没有端木恒,风镇若无百万精兵,便岌岌可危了。
“毒是端木莹下的,你与本王,甚至是端木恒都知道这个事实!你为什么定要认下死罪,到底要本王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本王有能力保住你!”寒啸毅大步上前,双手握住月奴的肩膀,这样的月奴让他心疼,让他恨不能揽在怀里,呵护一生一世。
“端木莹不能出事,否则王爷所有的心血都会付之一炬!月奴知道王爷的心意,此生能得王爷眷顾,月奴知足了。”月奴由着双肩被寒啸毅握的生疼,眼泪无声划落。
“你想太多了,这件事本王会让芹儿背下来,所以别再犯傻了好不好?算是本王求你,好不好?”寒啸毅猛的将月奴揽在怀里,眼眶盈溢出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正厅一幕,寒啸毅彻底看透自己的心,如果这世上没有月奴,他争得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无语,月奴将自己带着伤疤面颊紧贴在寒啸毅的胸口上,其实谁下毒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端木莹想她死……
夜深人静的晋王府后院不时传来杯盘碎裂的声响,端木莹恼羞成怒的掀翻桌面,尔后走到房门处,狠拽门闩,大声吼着要出去。
“端木小姐明知这招没用,还是省省力气吧。”阴冷的声音自身后传过来,端木莹闻声转身,分明看到寒弈就站在自己面前,脸上透着不怀好意的笑。
“你怎么进来的?滚出去!”端木莹怒不可遏的瞪向寒弈德,愤然咆哮。然则下一秒,端木莹便觉脸上火辣的痛感,唇角有血渗出。
“你……你敢打本小姐?”端木莹单手捂住面颊,不可置信的看向寒弈德,气鼓的说不出话来。
“本王不止要打你,还要杀了你!”寒弈德眸色骤冷,突的伸手掐住端木莹的脖颈,却没有立即下死手拧断。
“呃……寒弈德!你快松开……如果让爷爷知道,他不会放过你的!”端木莹拼命扯拽着寒弈德的手臂,目露惊恐之色。
“知道这是什么?”寒弈德由着端木莹挣扎不休,自怀里取出一个扳指儿,在端木莹眼前晃了两下。
“你要干什么……”此时的端木莹再也没了刚刚的气势,惊恐看向满身煞气的寒弈德,颤抖质问。
“是寒子念的扳指儿!如果本王将这玩意随意的这么一丢,你觉得会怎样?”寒弈德阴幽的眸子迸发出诡异的光彩,手中的扳指儿随之滚落到了地上,而另一只掐在端木莹脖子上的手,渐渐收紧了力道。
“求你……不要杀我……”端木莹颤抖的眸子满是恐惧,因为害怕,身体都跟着痉挛。
“端木莹,你记不记得自己当初是哪只手扇的本王?”寒弈德邪恶勾唇,说话间已然将端木莹左手手指硬生掰断。
“呃……”为了防止端木莹弄出太大动静,寒弈德掐在她脖子上的手,猛的一紧。于是这位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端木恒当作心肝一样疼的孙女,就这么无声的死在了寒弈德手里。
“走!”鬼魅一样的声音陡然响起,寒弈德不敢久留,当下纵身跃出屋顶,不得不承认,玄天心果然信守承诺,倘若没有孔雀山庄的人暗中相助,他想要躲过巡逻侍卫的眼线,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