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偿命,子念杀了端木莹,就该为此付出代价!”诚然寒啸毅不希望寒子念就这么死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平息端木恒的怒火,与那张未必能到手的藏宝图相比,寒啸毅更需要端木恒的支持。
“本王杀了端木莹?你有证据?”寒子念闻声甩开两侧侍卫,大声叫嚣。
“自是证据确凿才将九弟请过来的。”寒啸毅冷声开口。
“八王说的证据确凿指的是什么?”贺菲萱漠然走到寒子念身边,大有力挺之势。
“本王在端木小姐的房间里发现了九弟的扳指儿,那扳指儿上的名字是父皇亲手为九弟刻的,世上仅此一枚。最重要的是,九弟初入风镇时,本王分明看到那扳指儿就戴在九弟拇指上,如此,还不是证据确凿么?”寒啸毅漠然解释,心底些许不忍,到底是手足至亲,如果非必要,他没想过要寒子念的命。
“当初装有毒害我家王爷药液的瓷瓶还是在端木小姐的房间找到的呢,如此说便能确定端木小姐就是凶手?要真是这样,那端木莹死的也不冤!而且我家王爷目不能视,如何能寻得端木小姐的房间,再伺机杀人?”此时此刻,贺菲萱必须强硬,否则寒子念或许真躲不过此劫了,即便她到此时,都未在寒子念眼睛里看到惊惧。
“贺菲萱!你找死!”一侧,端木恒岂能忍受他人这样侮辱自己的孙女,登时举手劈向贺菲萱。幸而有墨武在,贺菲萱倒也有恃无恐。
“问题就在这里!为九弟诊治的大夫已经招认,九弟的眼睛早在三日前便已恢复,可是现在,他还在装瞎,这不值得人怀疑么!而且九弟如何解释,他的扳指儿怎么会在端木莹的房间里出现?”寒啸毅的态度十分明确,牺牲寒子念,保全端木恒。
“可是昨夜,本王妃与我家王爷共处一室,他根本没有出去过,这点本王妃可以作证!”贺菲萱忽然觉得无力,所有的证据都说明寒子念杀人,偏偏这一次真的不是他做的。
“逍遥王妃,本王理解你与逍遥王伉俪情深,但也请你体会端木老将军的心情!无论如何,本王都要给端木将军一个交代!”寒啸毅决然开口。
“八哥啊,子念真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奴婢,竟连手足之情都不顾了,那扳指儿不是昨日你从本王这里要去的么!理由是你思念父皇心切,想要睹物思人。也罢,就算你不在乎与子念的手足之情,也该顾及端木老将军出生入死的保你这么些年,你怎么能忍心残害他的孙女呢!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子念对你真是太失望了!”看着寒子念扼腕痛惜的表情,贺菲萱后脑不禁滴出大滴冷汗,不得不承认,寒子念这番言辞的确起到了扭转乾坤的效果。
“寒子念,你一派胡言!”寒啸毅没想到寒子念会反咬一口,登时怒不可遏。
“子念是不是一派胡言,端木老将军自会判断。咳……顺便问一下,月奴在地窖里吃睡可好啊?”寒子念看似云淡风轻的说辞果真让盛怒之下的端木恒清醒了几分,那双利眸随之射向寒啸毅。
“老将军,你切莫听寒子念胡乱猜测,他只是在为自己推脱罪责!”但凡遇到月奴的事,寒啸毅便没来由的紧张,说出话来竟少了几分底气。
“如果八王爷不反对,老夫想将寒子念与月奴一并押回府邸!莹儿不能白死,老夫自会将此事彻查清楚!”端木恒此言一出,寒啸毅与贺菲萱皆出言反对。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此二人进了端木府,十有**是不能活着出来了。
一番唇枪舌战下来,三人终于达成共识,便是将月奴与寒子念一并关进晋王府地窖,端木恒则可随时入晋王府提人,但审讯地点须在晋王府内,不可离开半步。
鉴于端木莹尸骨未寒,端木恒暂无心情纠察真相,只道先处理端木莹的丧事,随后再惩治真凶手,如此,便是给了贺菲萱时间,无论如何,她定不能让寒子念把命丢在这里!
回到房间,贺菲萱命墨武关上房门,尔后急声开口。
“凭你的本事,能否带寒子念安全离开风镇?”
“几乎不可能,这晋王府的侍卫比起皇宫守卫丝毫不差,且更胜一筹,眼下端木恒又派出二十几名高手轮流看守地窖,属下潜入容易,但若带着逍遥王一起离开,怕是还没走出晋王府的大门,便被人逮回去,不过……”墨武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贺菲萱蹙眉看向墨武。
“如果有聂庄在,老王爷又肯帮这个忙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墨武肃然道。
“爷爷……墨武,随本小姐走一趟!”提及贺熠,贺菲萱忽然想到昨夜之事,脸上不自禁浮起一抹忧色。
许是贺菲萱的出现在贺熠意料之内,所以当贺菲萱未经禀报冲进贺熠书房的时候,贺熠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菲萱,你来的正好……”贺熠放下手中狼毫,抬眸时,贺菲萱已然大步行至案前,目色清澈无波,又隐隐透着怒意。
“爷爷为什么要那么做?”贺菲萱双手拍在案上,厉声质问。
“你怀疑端木莹是老夫派人杀的?”贺熠抬手搁下狼毫,身体缓缓倚在椅背上,目色幽深的看向贺菲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