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指儿是你从大夫那里拿来的,端木莹是你杀的!寒弈德,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贺菲萱相信爷爷不会骗她,既然端木莹不是死在爷爷手里,整个风镇,就只有眼前这个畜牲最可疑。
“本王胆子一向很大,打了两年的交道,逍遥王妃不知道么!”寒弈德由着贺菲萱抓住自己的衣领,眼中的笑,透着诡异。
“你这是在向本小姐宣战?”贺菲萱冷声开口,心里却莫名的忐忑,与以往不同,这一次,贺菲萱竟没在寒弈德眼中看到半点戾气,那黑眸中滚动的是她猜不透的幽光。
“宣战?本王觉得逍遥王妃措辞不当,本王不是在向逍遥王妃宣战,而是提醒逍遥王妃,决战的时候到了,你可要小心了!”寒弈德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领,双眉挑起,挑衅般看向贺菲萱。
“墨武,我们走!”贺菲萱猛的用力将寒弈德搥到一侧,继而大步离开。
“贺菲萱!本王希望你能赢!真心的!”看着贺菲萱匆匆离开的背影,寒弈德脸上的笑渐渐凝固,眼中透着阴骇的光芒。贺菲萱,这一次,本王要让你跟寒子念都死的很惨。
绕过转角,墨武上前一步,
“主人,属下觉得寒弈德似乎很反常。”
“所以本小姐必须劝服爷爷今晚行动,务必要把寒子念救出来,聂庄那边怎么样?”不止墨武,贺菲萱也觉得今日的寒弈德很不一样。
“主人放心,属下已将聂庄身上的软骨散解净,只待今晚地窖换岗之时,他自会逃出去。”墨武据实禀报。
“如此甚好!”贺菲萱脚下渐急,大步朝贺熠府邸而去。
当贺菲萱将休书搁到贺熠面前时,贺熠微微颌首间将休书收到了自己袖里,尔后抬眸看向贺菲萱。
“菲萱,你会不会怪爷爷无情?”
“这是菲萱自愿的,眼下菲萱只求爷爷能今晚动手,将寒子念送出风镇,若迟了,菲萱怕旁生枝节!”贺菲萱颇为急切开口。
“爷爷既然答应过你,便不会食言,颜歌!”贺熠看出贺菲萱眼中的担忧,当下唤出暗卫。
“属下叩见王爷。”颜歌拱手应声。
“你今晚带着老夫的人夜入晋王府,务必要将寒子念救出来,然后送离风镇。”贺熠肃然吩咐。
“爷爷,菲萱想让墨武跟去,不知道会不会不方便?”贺菲萱试探着看向贺熠。
“你不相信爷爷?”贺熠转眸看向贺菲萱,眼中的光隐隐透着失望。
“没有,只是……”贺菲萱想要解释的时候被贺熠阻断。
“老夫明白你的心情,既是如此,墨武,你便跟着颜歌。”贺熠点头应道。
即便得到贺熠的承诺,贺菲萱仍心慌不已,仿佛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贺菲萱觉得这心中的不安,只是因为寒子念要离开了。且待贺菲萱走出书房,贺熠复又唤出颜歌,
“你确定孔雀山庄的人会在今晚动手?”贺熠缓缓拿出袖内的休书,目色凝重。
“主人放心,属下安插在孔雀山庄的眼线谨慎的很,断不会出错。”颜歌笃定回应。
“如此甚好。只要寒子念一死,老夫的心也就安了。”如果所有的感情可以说断就断,这世上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缠。
众人企盼的黑夜终于降临,看似平静的晋王府却蠢蠢欲动,寒啸毅独自坐在书房里,握着扶椅的手渐渐收紧,只要过了今晚,月奴便安全了,想到此,他紧绷的心弦稍有舒缓。
此时的墨武已经离开房间,贺菲萱默默坐在桌边,双手紧扣着放在桌面上,低垂的眸仿佛烛火般明明灭灭,心里,莫名的不安。有墨武,有颜歌,有贺熠的精锐战将,贺菲萱有理由相信寒子念会逃过这一劫,可她的心还是平静不下来,过了今日,她与寒子念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亦或者不见最好,再见,便是死敌。
乌云避月,夜色渐浓,晋王府地窖不远处的一片柳林内,墨武一身劲装隐于暗处,手中的黑纱遮在脸上,依着贺菲萱的意思,她不想让寒子念看到自己现身救他,既然已经那样绝情了,断不能再给寒子念任何希望。
“一会儿动起手来,我们只管打发外面这些喽罗。”颜歌淡声开口。墨武点头,这也正合她意。就在颜歌语毕之时,忽然有十几道身影咻咻自暗处窜出,刹那间与地窖守卫打成一片,墨武与颜歌对视之后,亦纵身跃起。
整个地窖顿时笼罩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墨武心知营救寒子念的事万不能出任何差错,一击不成,再救几乎不可能,她亦明白主人对寒子念的情意深重,所以为了贺菲萱,墨武几乎拼尽全力,招招必杀,手中软剑无一落空,在其身后,颜歌亦使尽浑身解数,生怕让墨武看出破绽,有这两位高手在,那十个黑衣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冲进了地窖,片刻将寒子念与月奴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