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菲萱!当日你入驻孔雀山庄,老庄主可有亏待过你?既然你回来了,难道不想为老庄主上柱香吗?”秦管家说的痛心疾首,仿佛她贺菲萱是何等背信弃义的人一样。
贺菲萱稍稍犹豫之后,终是起身走出房间,她是该给玄武上柱香,却是问心无愧的。
果不其然,且待贺菲萱迈进祠堂的时候,玄天心正将手上的香插进香炉里。贺菲萱也不言语,缓步上前取香,点燃,鞠躬之后依着玄天心的样子奉香,整个祠堂顺时间似有烟雾缭绕,一切都看不真切了。
“贺菲萱,当初你如何从本小姐手里抢走的寒子念,本小姐便如何抢回来了,感受如何?”玄天心扬手间,祠堂的门倏的关紧,里面的光线顿时暗了许多。
“捡了别人剩下的还能这么自豪,天心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呵。”贺菲萱料到玄天心是找自己挑衅的,输人不输阵,迄今为止,还没有谁能从自己嘴上占着便宜。
“呵,贺菲萱,扪心自问,你真能将寒子念从心里彻底抹掉,半点痕迹也不留?”玄天心不怒反笑,冷嘲热讽。
“天心小姐言重了,从没进到心里,何来抹掉一说。”贺菲萱觉得自己这是死鸭子嘴硬,但面对这么个气焰嚣张的女人,偶尔夸大其词一下也没什么不妥。
“贺菲萱,你够狠!”玄天心樱唇勾起,目色渐寒。
“彼此彼此,天心小姐可还有事?”贺菲萱挑眉,狐疑问道。
“子念让本王妃问你,关于宝藏的传言可是真的?”玄天心的双眸下意识瞄向祠堂的朱漆木门,转回到贺菲萱身上时忽然璀璨夺目,其间透着不怀好意的幽光。
贺菲萱心下一震,尔后转身走向木门,倏的打开,一抹她最不愿在此刻看到的身影就在站那里,一动不动。
“贺菲萱,你还没回答本小姐的问题呢,你是不是真的找到宝藏了?”玄天心特别幸灾乐祸的样子走过来,樱唇勾起肆意的微笑。
“墨武!”贺菲萱柳眉紧蹙,低唤一声,如她所料,墨武果然出事了。
“聂庄!解了墨武的穴道!”寒子念幽幽启唇,语闭时已然绕过贺菲萱,径自走进祠堂,独自为玄武上香,没有半句话。
“主人!属下……”墨武顺间落地,满脸愧疚的看向贺菲萱。然则贺菲萱却伸手阻断墨武,转身看向寒子念时,眼底寒光如刃,“逍遥王,虽然表面上是菲萱求你与风镇联手,但其实这件事的好处菲萱不说,王爷也一清二楚,救风镇,等同自救!倘若这孔雀山庄的人再敢动墨武半分,本小姐断不会忍气吞声!墨武,我们走!”
就在贺菲萱迈出祠堂的下一秒,寒子念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天心,我们要个孩子吧?”
心,刹那窒息,仿佛海水倒灌,呼吸起伏间丝丝缕缕的痛悄然蔓延,贺菲萱只片刻一怔,便复又迈步,决然而去。
直至听到那阵凌乱的脚步声淡出自己的耳畔,寒子念方才转身,目色无温的朝着贺菲萱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
“子念,你说真的?”玄天心面颊红润的走到寒子念身边,玉手缠上寒子念的手臂,柔声开口。
“从没走进心里吗……”寒子念仿佛失听般没有回应,只默默自语。一侧,玄天心柔如秋波的眸子顿时凛然,握着寒子念的手渐渐松开。
自此后两天的时间,无论寒子念还是玄天心都没再找过贺菲萱的麻烦,屈指算日,盛彪的大军再有七八天便要与风镇对峙了。贺菲萱百无聊赖的呆在房间里,眼下这种处境,这种局势,她再无别的作为,只有等。
于是这么等着等着,便将夜无痕给等回来了,与其一起回来的还有驰燕。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贺菲萱命墨武和驰燕在外面守着,尔后提壶给夜无痕倒了杯茶推过去,肃然问道。
“这世上还有钱办不到的事么。”夜无痕微微抿唇,其意非常明显。
“还好……”贺菲萱闻声时狠吁了口气,心底渐渐稳了下来。如今的寒子念不复从前,贺菲萱隐约意识到了危机,她不求胜过寒子念,却也不想输的一败涂地,至少为了爷爷,她必须留好退路,眼下有了这张底牌,她终是找回些自信。
“玄天心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几日不见,夜无痕觉得贺菲萱越发憔悴了,心疼问道。只是未及贺菲萱回答,外面已经打的昏天黑地了。
待贺菲萱与夜无痕走出房门时,只见院落里,墨武与驰燕将聂庄夹在中间,三人正打的不可开交,一时间飞沙走石,刀光剑影,直晃的贺菲萱眼睛生疼。
“聂庄!回来!”拱门处,寒子念见聂庄节节败退,登时唤道。
“下次再敢欺负墨武,看我不打死你!”见聂庄遁走,驰燕低吼着撩下狠话。无语,聂庄只道心里苦涩,纵身隐去。
“逍遥王来找菲萱何事?”见寒子念顶着一张冰块脸走过来,贺菲萱冷声问道。
“夜无痕,本王有话问你!”寒子念几乎不看贺菲萱,对她的质疑也充耳不闻,仿佛这个人并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