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朕想过了,虽然眼下时局,朕占主导之位,但也要防患于未然,与北齐临近的四国之中,当属北昭国实力最强,倘若得北昭国后援,朕便无后顾之忧了!”提及此事,寒墨楚神情略有舒缓。
“如此臣弟先恭贺皇上了!”寒弈德谦恭俯身,眼底闪过一抹极寒,寒墨楚,若那北昭国的公主真嫁过来,你的龙椅怕也坐不长久了!
当得到盛彪拔营退出昌平的消息后,贺菲萱隐隐绷紧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既然朝廷肯撤军,便意味着寒墨楚短期内不会再攻风镇,这也给了风镇休养生息的机会。
“主人,您真要嫁给水若寒?”眼见贺菲萱握着那块玉佩沉默坐在桌边许久,墨武终是忍不住开口。
“嫁他有什么不好?难得人家不嫌弃本小姐是残花败柳。”贺菲萱吁了口气,随手将玉佩揣进怀里,自顾倒了杯清茶。
“可是……”墨武欲言又止,自孔雀山庄那一幕之后,墨武彻底不想再提寒子念这个人,她甚至怀疑自己曾一度认为寒子念是个君子的时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可是夜无痕怎么办?”
墨武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一壶,但驰燕只差给她跪地磕头了,而且她亦觉得对夜无痕,主人或多或少都该给些交代。这一路走来,夜无痕只差没把命豁出去。
“是啊,情债肉尝,你说本小姐若陪夜无痕睡一夜,他会不会心里舒服些?”贺菲萱说出这番话时,绝对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语气还特别的沉稳且透着沧桑。
“一夜怕是不够。”墨武十分认真的回答。于是这奇葩的主仆二人在相视数秒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床榻上,贺熠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夜无痕,眼中闪烁出些许歉疚,时至今日,他已经没办法兑现自己当初的承诺,贺熠自觉这辈子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但此刻,却深深有种卸磨杀驴的感觉。
“无痕,老夫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除了菲萱,你所有的条件,老夫都同意。”贺熠目色坚定的看向夜无痕。
“可除了菲萱,无痕别无所求。”夜无痕淡声开口,声音透着苦涩。
“如果没有风镇这次危机,老夫必会将菲萱嫁给你,可现在落霞山庄有恩于风镇,老夫……”贺熠选择了最适当的时机止声,原以为夜无痕会接过话茬,却不想夜无痕亦无声站在那里,房间顿时落发可闻。
“老夫头晕……好晕……”活了一大把年纪的贺熠,脸皮也终于厚了这么一回。
适夜,天空下起淡淡的薄雾,夜色迷蒙,月光如水,正是苟且好风光,贺菲萱特别换了一套美艳妖娆的衣裳坐在桌边,目视桌上美酒佳肴发呆之际,房门骤响。
于是贺菲萱心怀必死之决心的将衣服扯了扯,硬是露出白皙如玉的雪肩,尔后娉婷起身走向房门,玉指轻勾,在看到门外之人时扬唇启笑,后又自觉不够的眯起凤眼,其态堪称艳美无双。
“有事?”夜无痕眸色骤亮,却在须臾间恢复如初,仅指表面。
“进来再说嘛!”贺菲萱被自己的嗲声惊到了,这声音竟和彼时怡春院外面那些招揽客人的风尘女子没有两样,真没想到,自己骨子里居然有这样的潜质,贺菲萱打从心里鄙视自己一番。
无语,夜无痕默然迈进房门,默然走向内室,默然把头撞到了门框上……
落座之后,贺菲萱身姿摇曳的提起酒壶,盈盈至夜无痕身边为其斟酒,且在将酒杯递给夜无痕时,尾指似是无意的划过夜无痕的手背,如此明显的诱惑贺菲萱不相信夜无痕感受不到。
“可以说了?”夜无痕淡漠接过酒杯,目色沉静的看向贺菲萱,眸间似水无波,半点涟漪也无。
“呃……咳咳……先喝了酒再说嘛!”不见夜无痕有所动作,贺菲萱尴尬咳了两声,浅笑嫣然之余心中哀怨不已。夜无痕也不含糊,当下饮尽杯中美酒,尔后撩下酒杯,脸上依旧凛然正气。
“要不再喝一杯吧!”贺菲萱只道酒壮怂人胆,在给夜无痕倒满之后也给自己斟了一杯。烈酒入腹,贺菲萱顿觉血气上涌,呛的咳嗽两声。
“还要喝?”看着贺菲萱呛的眼泪挤出眼眶,夜无痕欲伸手拿过酒壶,却被贺菲萱硬拽了回去。
“当然要喝!”为了尽快营造气氛,贺菲萱特别让墨武准备了整个风镇最烈的酒,墨武也真真是实惠了一把,依着酒家的意思,把两种烈酒掺到了一起。
“菲萱……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夜无痕由着贺菲萱倒满酒杯,苦涩抿唇。
“有啊!当然有!可是要先喝了这杯!”第二杯下肚之后,贺菲萱渐渐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脚底像是踩了棉花般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