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为自己摆脱嫌疑,而且……我似乎能猜到是谁虏走的他们。”为了寻回风洛衣和驰燕,还有失踪的玄天心,聂庄暗中联络了自己在江湖上的一些朋友,也确实得到了一些值得探究的消息。
“是谁?”墨武眸色骤凛,狐疑问道。
“我怀疑是西域隐者中的佼佼者,‘鬼脸’。”月光下,聂庄的表情冷俊肃穆,声音低沉且坚定。
“隐者……”墨武忽然想到彼时在凤城她曾遇到过的隐者,当时是在欧阳烈的书房,她还清楚的记得,即便是自己这样的武功,竟丝毫察觉不到那三个隐者的存在。这一刻,墨武恍然,继而看向聂庄,“鬼脸是谁?”
“离经叛道的禽兽,残杀师傅,强霸师妹,灭同宗满门,早已被西域隐者一派列为必杀对象,但他的隐术登峰造极,这世上武功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但却无人能伤他半分。”聂庄如此形容。
“你又如何确定虏走驰燕的人会是他?”墨武不解的看向聂庄。
“自被驱逐出西域,此人便投奔了北昭国,且被北昭皇帝以上宾之礼相待,眼下北昭国与寒墨楚勾结,派他出来亦在情理之中。”聂庄肃声解释。
“若是按你这么说,我们救人无望了!”墨武眼中一片惊骇,声音渐渐哽咽。
“万事无绝对,只要是人就有弱点,鬼脸的弱点,就是当初被他强霸的师妹,印川!”聂庄薄唇紧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道出这个事实。
“印川?”墨武眼底闪过一抹希翼,忐忑问道。
“鬼脸将其授业恩师斩断四肢,残忍杀害的当天,他的师妹便失踪了,这十几年来,鬼脸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他的师妹,但却一直没有结果。”聂庄淡声开口。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找到印川,再逼鬼脸放人?可他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我们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那个女人!就算拜托姨娘,三天的时间也不够啊!”距离宋仙灵的期限只有三天,三天之后,且莫说驰燕安危不定,贺菲萱必死无疑了。
“我知道印川在哪里。”聂庄的话让墨武蓦地一惊。看出墨武眼中的质疑,聂庄苦涩抿唇,“印川是我当暗卫以来,第一个主人……”
闭塞的山洞里潮湿闷热,偶有水滴击打岩石,聒噪的声音让人烦乱不堪,洞中石室内的两张木床上,分别躺着早已失去知觉,沉睡不醒的风洛衣跟驰燕。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玄天心的声音显得很不满意。
“人就在这里,要杀你杀。”角落里,一抹黑色的身影倚墙而立,双手环胸,精锐的眸子闪烁着点点豆光,语气稍显随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玄天心闻声转眸,挑眉看向对面男子,剑眉星目,挺鼻薄唇,长相尚算倜傥,许是长期见不得光的缘故,男子的皮肤异常的白。
“风洛衣是幽冥教主宋仙灵的心肝,我若杀了他,日后免不得与幽冥教交恶,至于驰燕,我与他无冤无仇,自是没理由杀他,其实若不是他多管闲事,也不会躺在这儿了。”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聂庄口中的鬼脸。
“就算没有幽冥教,你的仇人也不少,还怕多这一个!而且本小姐怎么看,你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死在你手里无辜的人多了去了,你师傅不就是一个么……”玄天心自来的傲慢终于让她吃了苦头。
此刻,站在角落里的鬼脸突然消失,玄天心猛的一震,不由的绷起心弦,美眸颤抖着环视四周,喉咙不由的噎了一下,只是不管她如何仔细,都未发现鬼脸的身影,尤其是石室的门,一直没有打开过。
“呃……”即便百般警觉,玄天心的喉咙还是被鬼脸割出一道极深的痕迹,鲜血顿时迸流,玄天心吃痛出手封住喉咙,随后拿出丹药吞服,再抬眸时,鬼脸正在刚刚站定的地方旋着羽刃,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
“不愧是神医,若是换作常人,早就喷血而亡了。”鬼脸语气平缓,笑容透着些许赞叹。
“鬼脸!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玄天心愤然看向鬼脸,却是心有余悸。
“所以你说话最好谨慎些,若是再捡些我不爱听的唠叨没完,下一次,我保证再厉害的灵丹也救不了你的命!”鬼脸咻的收起羽刃,再度消失。
“喂!你别走啊!我可不想呆在这里!”即便没看到鬼脸现身,但石室的门却开合了一次。
直至没有回音,玄天心方才放弃叫嚣,转尔走到驰燕跟风洛衣面前,眼底覆染寒霜。之前与寒弈德设下此计,玄天心料想贺菲萱会怀疑自己,于是在商议时,便是先虏走风洛衣,于次日再将自己虏走,这样一来,且不管贺菲萱会不会相信,至于在寒子念眼里,自己是无辜的。
“你们放心,再过三天,贺菲萱便会死于宋仙灵之手,介时本小姐定会安安全全的把你们送回去!”只要想到三日之后便是贺菲萱的忌日,玄天心的唇角顿时肆意张扬。且在玄天心才一转身的刹那,眸子陡然一寒,尔后侧目,分明看到驰燕的手指微微曲动了一下!
片刻犹豫之后,玄天心复又转身,一步步走到驰燕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