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救便杀。”南宫哲眼带笑意的与云裳四目相视,嘴里却说着让人心寒的狠话。
“是!”副将闻声领命,随即朝着刽子手点头。于是午时三刻一到,刽子手见竹签落地,当下喝口酒淬在砍刀上,就在刀刃举起的刹那,南宫夜与聂庄,颜歌连装都未换,直直冲上刑场,墨武则在暗处潜伏,以备不时之需。一个时辰的厮杀,南宫夜等人终成功将云裳救出法场,火速赶回台安。
适夜,南宫夜特别到房间里安抚云裳,许是因为恐惧,又或者别的什么,云裳只在南宫夜怀里哭哭啼啼半柱香的时间,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贺菲萱特别将墨武唤到身边,告知她玄天心就在地窖,她随时都可以替驰燕报仇,墨武闻言,自是提刀朝地窖方向去了,虽然驰燕已经死了半年有余,可在墨武心里,驰燕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此番听到玄天心三个字,墨武自是怒从心来。
然而未到地窖,墨武便遇到了阻挠。
“逍遥王这是什么意思?”见寒子念挡在自己面前,墨武眸色陡寒,厉声质问。
“玄天心该死,这点本王没有不同意见,但求你能看在玄老庄主的情面上,一刀结果了她,莫……”寒子念本想求墨武莫太折腾玄天心,可在看到墨武身后走过来的贺菲萱时,寒子念登时改口,“本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莫为难玄天心,她毕竟曾是本王的爱妃。”
墨武闻声陡震,尔后愤然瞪向寒子念,“当初若非救逍遥王脱险,墨武怎会让玄天心活到现在!也就不会发生屠城惨剧,王爷现在让墨武饶玄天心一命?墨武敢问王爷,这句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脸皮厚不要紧,但总要有个底限!王爷马上滚到一边儿去,否则别怪墨武不客气!”
墨武身后,贺菲萱将寒子念的话尽数听在耳朵里,心,似被人狠狠揪扯的难受。
“总之本王不会让你杀了玄天心!”寒子念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话在墨武耳朵里,连屁都算不上。
“王爷且到一边儿总之,别挡着墨武的路!”墨武果然半点情面不讲,出手将寒子念推到一边儿,尔后踩戾步走向地窖,但见墨武气势汹汹,寒子念跟贺菲萱都知道,这一次,玄天心必死无疑。其实玄天心该庆幸是死在墨武手里,至少以墨武的个性,断不会婆婆妈妈的折腾她。
“贺大小姐……子念求你……”寒子念仿佛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贺菲萱身上,低声乞求。
“逍遥王与其在这里求菲萱,不如快点儿赶过去看你那位爱妃最后一面!免得忘了长相,下辈子续不了前缘!”贺菲萱冷哼着饶过寒子念,径自走向地窖。
看着贺菲萱的背影,寒子念凄然苦笑,若真有下辈子,他真正该记住的,只有贺菲萱的脸。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墨武踢开地窖门时,玄天心竟然不在地窖,独留凌乱的锁链冰凉的落在地上。
“主人?”墨武震惊之余转身看向刚刚走过来的贺菲萱,急声开口。
“怎么会这样?人明明就关在这里……”眼见着空荡荡的地窖,贺菲萱柳眉紧蹙,思忖片刻后,勃然转身冲向走过来的寒子念,“寒子念!你该知道玄天心有多危险,你怎么敢放了她!”
寒子念闻声后不顾贺菲萱的质问,快走两步到了地窖,果然连玄天心的影子都没看到。
“人呢?怎么不见了?”寒子念急急回身,茫然看向贺菲萱和墨武,却换来二人寒蛰冰冷的目光。
“寒子念,如果玄天心再多杀一个人,那么她的孽债,由你偿!”贺菲萱冷厉低吼,眼中闪烁出彻骨的失望。在此之前,即便寒子念对玄天心表现出了旧情,可贺菲萱相信寒子念该是知轻重的,却不想他竟敢放走玄天心,这一次,贺菲萱真的生气了。
“墨武没办法让驰燕再等下去,如果找不到玄天心,王爷且洗净了脖子!”贺菲萱身后,墨武狠戾瞪了眼寒子念,随后跟着离开了。
看着愤然离去的两抹身影,寒子念只是苦笑,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放走玄天心!可他不想解释,便让贺菲萱这么误会下去好了,没有根的男人,给不了她任何幸福。
当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人扯下来的时候,玄天心分明看到对面站着的英俊男子,眉眼间倒有几分熟悉。
“江湖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倘若早让本王遇见天心小姐,必会当仁不让,那么寒子念也就没机会伤害你了。”阴柔的声音温柔似水,南宫哲一袭黄袍加身,俊逸潇洒的脸上荡起桃花般的笑意。
“是你救了本小姐?”玄天心似乎对南宫哲的细语情话无动于衷,冷眸质疑,
“算是吧,是本王命印川走一趟台安将军府的。”跟云裳相比,眼前的玄天心显然对自己的英俊无甚兴趣。
“印川?”玄天心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彼时印川抱着鬼脸恸哭的场景,顿时有些心虚。
“王爷若没别的事,印川告退。”虚无中,一阵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玄天心不由的转身,目色警觉的看向四周,却不见有一个人影在。南宫哲挥手间,房门吱呀一声开启,尔后紧闭,由始至终,玄天心都没见着印川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