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贺菲萱仍未自军营回来,寒子念坐在桌边独饮时南宫夜刚好走了进来。
“菲萱呢?”南宫夜见贺菲萱不在,启唇问道。无语,寒子念只抬眸直直盯着南宫夜,除了那撮白毛看着不顺眼,整体且还过得去。
“你没事儿吧?”被寒子念盯的发毛,南宫夜不由的动了动肩膀,见寒子念仍不言语,南宫夜索性也不理会,转身欲走。
“对贺菲萱好点儿,她这一路走过来,可不容易。”寒子念突兀的一句让南宫夜觉得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南宫夜倏的回眸,茫然看向寒子念。
“贺菲萱对你是动了真情的!今日北昭派使者议合,只要我们交出你,北昭便承诺撤兵,但若不交,北昭帝便会先派五十万大军给寒弈德,尔后还会陆续派兵支援,直至你死!可是贺菲萱由始至终都没点头,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为了你,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所以千万别负她,否则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桌面上,两坛上等女儿红已空空如也,寒子念微醺的脸上染着两抹异样的绯红,尤其是眼中隐隐滚动的晶莹,昭示着他此刻心中极痛。
“你说的可是真的?”南宫夜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深沉如海,心,莫名的揪痛。
“你觉得本王像是在骗你吗?”寒子念迷离的双眼微微眯起,苦涩抿唇时便有一滴泪,没入鬓角。
“贺菲萱现在在哪里?”南宫夜低沉开口,眼中的光冷如寒潭。
“军营……五十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呃……”寒子念不由的打了个饱嗝,酒气熏天。且在寒子念再抬眸时,南宫夜早已没入夜色,半点寻不着踪影。
“意味着她爱你至深……菲萱……那子念呢?你又是否在乎过我……”寒子念重重趴在了桌子上,握着酒杯的手倏的松开,酒杯便毫无轨迹的滚向厅门,在一双白靴前停了下来。
白衣胜雪,墨发轻扬,宛如嫡仙的夜无痕静默站在那里许久,终是离开了……
翌日,当贺菲萱意识到南宫夜失踪的时候,登时命人把周超拽到了正厅。此刻,寒子念亦赶了过来。
“南宫夜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寒子念忧心走向贺菲萱时,却见贺菲萱理也不理的推开他,直直走向周超。
“你找过南宫夜了?”贺菲萱凌厉的眸子迸射出彻骨的寒意,直瞪的周超全身发颤。
“贺大小姐说笑了,在下乃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若知逆贼在这府里,躲尚且来不不及,怎么可能去送菜?”周超直呼无辜。无语,贺菲萱转眸看向周超身后的颜歌。
“回禀小姐,属下一直守在外面,他自进房后便不曾出来过,也无任何可疑之处。”颜歌据实禀报。
“把他带下去,没有本小姐的命令,不许他离开房间半步,也不许他跟任何人接触!”贺菲萱冷厉开口。
“贺大小姐,你这么做可不厚道,在下是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怎可软禁在下?”周超听出贺菲萱的言外之意,暗叫不妙。
“再废话,本小姐就真斩了你!带下去!”一侧,寒子念对周超表示同情,跟贺菲萱讲理,不是找死么!待周超被颜歌拎出正厅,贺菲萱即刻唤进府上所有下人。
“本小姐现在问,你们想清楚了再答,你们每个人最后见到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若在以往,贺菲萱当然不会因为南宫夜失踪个把日就急的火燎屁股一样,可现在非常时期,再以南宫夜的个性,贺菲萱只怕他会做傻事。
一通盘问之后,贺菲萱终将视线落在了寒子念身上。
“王爷怎么解释?”眼下至少有十七人指证南宫夜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正厅,而当时,寒子念就在里面用膳。
“可……可本王怎么不记得……”现在想想,寒子念连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都不清楚了。
“寒子念,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贺菲萱一步步走向寒子念,身体散出的压迫感令寒子念莫名的绷紧了身体。
“本王……应该没有吧?”寒子念皱起眉头,努力回忆。
“到底有没有!”贺菲萱突兀的一嗓子震的寒子念猛的抬头。
“有,你为他付出那么多,本王让他莫要辜负你,否则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寒子念本能的将那些零碎的片断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