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甄玉鼎闻声,脸色骤变,显然是对北昭帝亲自出征有所忌惮。
“北昭帝这么舍不得南宫哲?”贺菲萱想到北昭会报复,却不觉得北昭帝有亲自出兵的必要,毕竟皇族的皇子多如牛毛,死了一个又不会绝种。
“不是舍不得南宫哲,是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嚣张,你们不了解那个老头子,那丫骨子里特别好战!这下惨了!”一侧,甄玉鼎忽然后悔自己彼时鲁莽,不由的摇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能让甄玉鼎担心成这样的人必定有两把刷子,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贺菲萱如是想。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所以贺菲萱对北昭帝出兵这件事并没有太大抵触,反倒觉得释然,如果能打败北昭帝,那么寒弈德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适夜,贺菲萱特别为南宫夜准备了接风宴,不过鉴于甄玉鼎并不怎么高涨的情绪,再加上寒子念未在,所以到最后,就只剩下贺菲萱与南宫夜独饮,甄玉鼎早早的回房间悲春伤秋去了。
“很难想象甄玉鼎会因为北昭帝亲征的事担心成这样。”后来贺菲萱在想到自己这句话时,只道自己也初生牛犊不怕虎了一回。
“本太子也怕……老头子有个叫‘血饮’的暗部,当年仅凭‘血饮’七人,一夜之间便摘了三个附属国国主的脑袋,在三国的城墙上挂上了白旗。这么解释或许不够直观,这么说吧,若‘血饮’中一名成员出现在台安将军府,眨眼间便能将这里夷为平地,聂庄,墨武他们尚且只能当炮灰,你觉得其余人的下场会好到哪儿去?”经南宫夜这么描述,贺菲萱顿时真相了。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武功高过‘血饮’的吗?”贺菲萱狐疑看向南宫夜。
“有!”南宫夜点头。
“谁?”贺菲萱眼中顿时升出希望。
“还没找到。”南宫夜的表情半点不像开玩笑的意思。贺菲萱的心当下凉了半截,且在看到南宫夜满脸忧虑的时候,贺菲萱樱唇抿起。
“管他‘血饮’有多厉害,咱们这杯酒他们还挡不了吧!”贺菲萱眉眼皆笑,尔后举手干了杯中美酒。
“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南宫夜美颜荡起笑意,额前流海随风划出一抹令人心仪的弧度,沧桑中透着洒脱。
就在这时,一抹湛蓝色身影自甬道上走了过来,长袖拂风,身姿飘逸,脚下无声,似鬼一般。
“你是谁?”南宫夜最先发现来者,单手暗自运气,冷声质疑。
“本教主相公还想问你呢!贺菲萱,他是谁?”在看到来者的那一刻,贺菲萱骇然起身,满目惊愕,在那惊愕的满目中,似乎还有星星点点的莹光。
“风洛衣?你居然没死?”贺菲萱陡然起身,难以形容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意味着什么。
“本教主相公没死,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如果本教主相公死了,是不是就没人能捉奸在这儿啦?”除了自称有所变化之外,风洛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纵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半点变化。贺菲萱私以为中了玄天心的毒后,风洛衣断无生还可能,因为她亲眼看到驰燕死的惨烈,也亲眼看到那一刻的风洛衣,全身僵硬的躺在地上,挺尸一般。
“你能活着,真好。”贺菲萱并未听清风洛衣那一通嘀里嘟噜跟吐葡萄似的炮轰,只道风洛衣没死,对寒子念来说,必定是个惊喜,自己也很欣慰。
“可你马上就要不好了!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本教主相公可不会客气的!”风洛衣愤然走到贺菲萱身边,怒视南宫夜。
“是吗?那风公子就千万别客气,不过菲萱倒是提醒风公子,这位北昭太子殿下有位医术不知要高过玄天心几倍的挚友,你若伤他半点,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贺菲萱终是看出风洛衣并不友善的目光,登时敛眸,悠然开口。
“咳咳……算了,本教主相公相信你们是清白的,尤其是菲萱你的人品,本教主相公信得过!那个……本教主相公的好师弟呢?”风洛衣许是被玄天心害惨了,眼下对于懂点儿医术的人皆有忌讳。
“去孔雀山庄了。”见风洛衣不那么得瑟之后,贺菲萱亦收起一脸的肃然,举手示意风洛衣落座。
“他去孔雀山庄干什么?对了,玄天心呢?”风洛衣也不客气,径自提壶斟酒,尔后看向贺菲萱,扬眉问道。
“被寒子念送回孔雀山庄了。”贺菲萱话间刚落,便见风洛衣倏的起身,“你干什么去?”
“去找玄天心!”原本以风洛衣的恢复状况来看还不适合离开幽冥宫,可在得到玄天心的消息后,风洛衣便想着法儿的偷跑出来。
彼时为了救自己,风洛衣无法形容宋仙灵吃了多少苦,每每看着宋仙灵挺着肚子为自己逼毒累的满头大汗,甚至昏厥的时候,风洛衣便发誓要手刃玄天心!
“那你不用去追了,只要跳到屋顶上,再大头朝下的摔下来,应该就能见到她了。”贺菲萱中肯道。无语,风洛衣闻声转身。
“她……死了?怎么死的?惨不惨?”为了让风洛衣足够安心,贺菲萱草草将玄天心毁容以后的事讲了一遍。
“甄玉鼎对吧?明天本教主相公定要好好请他喝一顿!”在听到贺菲萱的描述后,风洛衣释然了,饶是换作他亲自动手,也未会能让玄天心死的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