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老东西身体不错,朕就是再偷个十年八年的懒,北昭也不致乱了套。”南宫夜感觉到贺菲萱语气中的愠怒,悠然浅笑。
“听说……听说皇上与新后的关系好像并不融洽?”贺菲萱本不想提及此事,可南宫夜整天跟她呆在一起,难免会让新后心里有想法。
“落雪倒是个能忍的主儿,不曾说露半句。”南宫夜轻描淡写应声。
“是么……”贺菲萱不以为然,与其说能忍,倒不如说聪慧,只盼着肖落雪是个真聪慧的主儿,他日也能助南宫夜一臂之力。
“菲萱,如果……朕是说如果寒子念不来,你……你愿不愿意……”酝酿许久的话却在此刻难以言说,南宫夜支吾开口之际,修罗突地现身,在南宫夜耳畔嘀咕几句。只见南宫夜脸色骤变,尔后朝着贺菲萱微微颌首,急急转身走了。
看着南宫夜的背影,贺菲萱的心忽然变得忐忑不安,是他来了吗?
御书房内,寒子念正襟危坐在侧椅上,目光阴晴不定,握着扶椅的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身体紧绷如弦。身后,墨武与聂庄眼中亦透着些许担忧和愤恨的情绪。
“子念,好久不见。”南宫夜走进御书房的刹那,寒子念腾的起身,快步冲到南宫夜面前,伸手便要扯南宫夜的衣领,幸而南宫夜武功不弱,一个闪身躲了过去。
“寒子念,在北昭皇宫里刺杀北昭皇帝,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南宫夜眸色微冷,肃然警告。
“南宫夜,你既娶了菲萱,便该对她全心全意,矢志不渝!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彼时入北昭皇宫,寒子念无意中听到宫女对新后的议论,言谈中寒子念方知贺菲萱过的并不如意,非但未住进象征母仪天下之威的凤殿,甚至未与南宫夜圆房,他不知这半个月,贺菲萱竟受这样的侮辱。
“哈!所以你是想替贺菲萱打报不平?可是寒子念,当初朕带贺菲萱走的时候,你在哪里?”南宫夜简直要被寒子念给气笑了,已经过了大半个月,寒子念竟还不知道自己娶的新后并不是贺菲萱!
“恕聂庄无礼,当初若非甄玉鼎在吾皇身上……”聂庄欲开口之际却被寒子念拦下了。
“南宫夜,朕要见贺菲萱!”寒子念不想对眼前之人做任何解释。此刻,他只想见到贺菲萱,甚至不需要贺菲萱表态,便将她带回北齐,他至爱的女人,容不得人这样践踏。
“来人,请皇后出来,就说有故人到访。”南宫夜冷冷开口,便有太监恭敬领命退了出去。此刻的御书房,气氛已然降至冰点,寒子念与南宫夜脸上都有各自的不悦。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御书房房门轻启,一身着正红华裳的女子雍容而至,让众人没想到的是,眼前女子竟用白纱遮住了面颊。
“臣妾拜见皇上。”女子的声音温和婉约,俯身时气度从容,不卑不亢。
“皇后平身,赐座。”南宫夜些许不解的看着案前的肖落雪,淡声开口。
“菲萱!跟朕走!”先入为主,寒子念完全不怀疑眼前之人的身份。
“还请北齐帝自重。”眼见着寒子念的手就要触及到自己臂腕,肖落雪登时后退数步,声音渐沉。
“菲萱!你还在犹豫什么!他根本不值得你留在这里!跟朕回去,朕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负你!”寒子念不顾肖落雪一躲再躲,大步上前,却在欲拽到肖落雪的手腕时被南宫夜挡了回去。
“寒子念,你最好适可而止!你也看到了,菲萱根本不想跟你走。”南宫夜举步挡在肖落雪面前,冷冷开口。
“菲萱……子念只想问你一句,你……真的不愿跟朕回去?”寒子念剑眉紧皱,表情痛苦的看向对面掩着白纱的女子。
“不愿!”肖落雪声音如坚,仿佛重锤般击碎了寒子念的心脏。
“寒子念,你此刻的表现已经严重影响了两国的关系,若非看在皇后的面子,朕断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可以走了!”南宫夜漠然看向寒子念,声音幽寒如潭。
“菲萱,这张是朕给你的贺礼,有了这些,北昭臣民断无一个敢看轻了你!倘若有谁不服,北齐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只要你一句话,朕自会亲率大军挥师而至,鱼死网破亦在所不惜!”寒子念丝毫不理南宫夜,说话间自怀里取出盖有玉玺的礼单,举至肖落雪面前。
“既然是北齐帝好意,落雪便领了。”就在寒子念生怕面前女子不肯接受的时候,肖落雪简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礼单接了过去。
“落雪?”寒子念茫然看向对面女子,伸出的手已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