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南垂下眼睑,对于把三皇子拉出来,心中并没有罪恶感。宫凌止虞既然有心上位,那么与皇后和太子的冲突就不会少,她这桩只是锦上添些小花而已。
虽然皇后和太子当年并没有直接参与陷害钟离家的阴谋,可是暗地里怕也出了不少的点子,钟离家掌兵权,对于皇后的娘家并不是好事。
而桥南想复仇,皇后和太子却是不能不踩的棋子。
“你真对花瓶上的女子一无所知?”皇后眼中透出了冷意,一瞬也不盯着她的脸。
桥南一脸无知,反问:“娘娘,难道这上面的女子真实存在,还大有来头不成?居然让皇上都病倒了。”
“胡说!皇上只是劳累成积,与这莫名其妙的花瓶上的女子有何关系!有此事情真不知道,就完全不要知道。”皇后有点慌张。
“是,是,小人多嘴了。甘愿领罚!”桥南惶恐。
皇后看了她一眼,冷冷道:“希望你今天所说的话句句属实,有些事情不知道最好,只要忠心于太子一党就好。”
“小人只忠心于皇后娘娘,愿为娘娘万死不辞。”桥南垂下头,一脸恭敬。
皇后意外的侧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好,有心就好,记住你今天的誓言,以后总不会亏待你的。海公公,送袁才子回家,路上不得有闪失!”
桥南没有再回天牢,而是跟海公公平安的回了客栈。
这一夜的牢狱之灾算是结束了,可是她却暗自感谢皇后,这个女人有意的一手是为她无心插柳。
笛声幽幽,如歌似诉,涤人心间。
八年前她便养成晚上浅睡的习惯,几年习武下来听力越加敏锐了,此时桥南辨别出这笛声分明就是在天牢里面听到的曲子,只是为何在自己的宅子里奏了起来?
虽然确实有阴冥存在,可是她却不太相信凡人能看到鬼,所以她否认了那两个差人认为的闹鬼,那么会是谁?
桥南此时倒不慌了,不慢不紧的穿妥衣服,循着笛声来到宅子的天井小院。
淡淡的月光倾泄,一抹颀长的身影背光而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那低头认真吹奏一管素笛的身姿萧索而清寂,淡淡的夜风吹起摇曳的长发,让她的心忍不住泛出一丝淡淡的隐疼。
夜风静止,笛声也止。男子抬起头看着她道:“我吹得如何?”
“妙!”
“那再听我吹一曲,可好?”
“洗耳恭听。”
桥南幽幽一笑:“没有想到宫宴上我才弹了一遍,你就记住了。你吹得很好。”
就是听起来有点太寂寞,桥南没有想到他居然能把青花瓷的曲调一丝不差的吹下来,虽然没有合奏那般丰富动听,却有另有一种清幽而哀伤的美。
“那个……昨晚你去了天牢?”
男子神色一下严肃起来:“是的,你没有事吧?我很担心你!”
桥南倒抽一口冷气:“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你昨晚不是忙着替皇上治病吗?”
“我……一直在关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