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来之前,打听了一下的。”
“呵呵,打有准备之仗啊,真服了你。看你平时五大三粗的,心还挺细的啊。”祈冰调侃说。
“你就别损我了。现在能走吗?”刘刚催促道。
“好吧,我跟家里说一声。”祈冰走到里屋去了。
“哦,你们要出去啊。冰冰,你等会跟小刘一起回来,一起吃个团年饭。”妈妈在里屋说。
“好的,知道了。”祈冰出来后,刘刚跟祈冰爸爸妈妈告辞。
妈妈一再叮嘱他们过会回来吃饭。
刘刚连声称谢。
他们出门后,刘刚把一张写有闵蕙家地址的纸条递给祈冰。
祈冰接过一看,这个地址很陌生,但又觉得像是什么时候去过这一带的。祈冰一时想不起来,但他知道大致方向。在滨江大道上了三路电车之后,祈冰突然想起来了。这不是他们小时候有次偷火车上的东西,结果被火车拖到了那里。那时正好是炎热的夏季,他们被关在闷罐车里,差点闷热死了,幸亏被巡逻的几个叔叔救了,还在派出所挨了一顿训斥。当时爸爸知道这件事后,恨不得要狠狠地揍他一顿呢。想到这里,祈冰不由得暗自笑了起来。
刘刚觉得祈冰好奇怪,自己偷偷也能发笑呢。于是不解地问道:“祈冰,你笑啥呀?我的字写得不好吗?”
祈冰更是笑得不得了:“呵呵,你啊,你想哪里去了啊。”
“那你到底笑啥呢?”刘刚追问道。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跟这个地址有关。”
“能跟我说说吗?这么可乐。”
“算了,还是不说为好,呵呵。”
“哦,这样啊,还挺神秘的啊,呵呵。”
“这个地方挺远的,坐这个电车都得十几站呢。”祈冰说道。
“哦,那不是快到郊区了啊?”
“是的,也差不多吧。”
“闵蕙家怎么住这么远呢?”刘刚似乎不太理解。
“原来闵蕙家不住这个地方,也在城里住的。”祈冰觉得说得太多了,连忙打住。
“我说呢,闵蕙怎么住这么远呢,原来也是住城里的啊。那她家为何搬到这么远的地方居住呢?”刘刚饶有兴趣地问道。
祈冰这时恨不得掌掴自己几下,心里骂道:我这张臭嘴啊,怎么说起这个了!
“这个呀,我也不知道呢。好了,不说这个啦。”祈冰连忙止住此类话题,再问下去问题就大了,麻烦也来了。
这时祈冰透过车窗看见相向驶过的三路电车,不禁想到了一个难忘和后怕的往事。祈冰对刘刚说:“你看见刚才驶过的电车没有?跟我现在坐的这个车是一样的。”
刘刚看看窗外,说道:“看见啦。”
“我们读小学的时候,顽皮,好动。也是这么个冬天,但雪要比现在下得大多了。地上早冻住了,车子在马路行驶也是小心翼翼的。我们早上去上学,走路都打滑,一路行走甚是艰难呢。到了现在这个大马路上,看见好多人年轻的工人双手抓着电车的屁股,蹲在后面,一个牵着一个,像糖葫芦一样,成串的啊,他们跟着电车在后面滑着,溜着,这样搭顺风车去上班,非常惬意啊。我们看见后也想去试试,不用走路啊,多省劲啊。”
刘刚这时瞪大眼睛,打断祈冰的话,问道:“那你去试了没有呢?”
祈冰瞧瞧他:“你别急啊,我正说着呢。我喊一同学跟我一起去试试,他不敢,也要我别去。我当时头脑发热,只觉得这游戏好玩。”
“这是游戏啊?这是玩命呢。”刘刚叫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一步一滑地撵上了电车。我也学着这些人的样子,抓着最后一个人的衣摆,蹲在马路上,随车滑行。你不知道当时这个感觉美啊。脚底被冰面硌吱着,痒痒的,书包也落在身后滑行着,风儿呼呼地掠过耳边,感觉自己像在飞一样。呵呵。”
“这多危险啊。还美呢。”刘刚觉得可怖。
“是啊,后来压死了人。我就不敢了。”
“怎么压死的呢?”刘刚刨根问底。
“路滑,车子也难得停住。后来电车遇到紧急情况一个急刹,后面有个人没抓紧车屁股,结果窜进了车底······当时后面摔了一大片呢,幸亏没有造成大面积的死伤。后来公安民警都出来干预了,不许再出现这种现象。”
“好惨啊。”刘刚说道。
“事情过去几年了,每到冬天下雪的时候,看见电车,我都会想起那个惨死的人,挥之难去啊。”祈冰幽幽地说道。
“要说下雪呢,我们那边那是大得多。你们这里最多零下几度,我们那里零下几十度像好玩似的。你们这里估计大雪下得少,所以感到稀奇和难得,出现这种跟车滑雪的事情也算说得过去。”刘刚这样说道。
“你说得有一点道理。物以稀为贵吗。”
“你们这里虽然不太冷,即使我是东北人,我也觉得受不了。”刘刚说。
“为什么呢?”
“你们这里没炕啊,也没暖气,屋里透心凉,里外差不多,谁受得了啊。我们在家里都只穿单衣呢,出外才穿的厚厚实实的。”刘刚说道。
“呵呵,我们这里是像你说的。”
谈谈说说之间,车子走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他们要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