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军继续道:“那么时间也不难推断,便是我入紫禁城的时候。而年贵妃平白无故宣我入紫禁城,也是大额娘的手笔,再让罗天师前来,来导演这一出好戏!”
“宋大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诬赖大额娘也就算了,罗天师仙风道骨,不染尘俗,你竟也这般亵渎,他可是从不关心世间事的,他怎会知道这里有人偶,你这分明就是诬赖……”姚婉婉在做最后的抗争。
宋大军淡然,只是冷静回应道:“大额娘非得我讲出这目的来不成?他仙风道骨,我看真是亵渎神灵了,他来陪你演这一出好戏陷害于我,不过是想入紫禁城在皇上跟前做事,苦于一直没有机会罢了,您是大将军夫人,在父亲面前说两句好话太容易了,父亲自然会向皇上说起,那么他迁升也就不难了……”
姚婉婉气急败坏,心虚异常,嘴上不住反驳,心里却是一万个没底气,她已经乱了阵脚,这一切的反驳,似乎都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宋天鹤最最忌讳的,就是他打算盘打在自己的头上。她心虚得再也没胆子瞧宋天鹤一眼,只是等待着他的发落。却不想宋天鹤根本就没有理会,只是让宋大军接着讲。
她那里不明白,这不是宋天鹤要放过他,而是一种酝酿,宋天鹤是打算跟自己较真了,等搜集足了证据就会跟她算总账。
此时那罗天师也已经不再淡定,早就不再是之前不染世事的清高模样,因为宋大军所言句句属实,他早就看出来自己要栽了,之前说的去请虎子的事情也是想找机会跑路,无奈宋大军早就看出来了他的目的,他只能暗暗认倒霉。
他很想不通,自己咋就栽到这宋大军手里了,他究竟是哪里来的能耐,居然看穿了这精心设计的局,真的叫人不能不惧怕。
果真宋大军接下来就将矛头对准了他,眼里含着嘲弄道:“罗天师,你真的以为我相信你的杯犬是有仙气的么,它真的懂人情世故么,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我就告诉你,它不过是普通的杯犬罢了,只是闻东西比一般的狗还要警觉,所以才能在很远处察觉到一些特殊的东西,至于那特殊的东西是什么你必然最最清楚,不过是一些它所最爱好的,一见就欢喜或者狂躁到极点的东西罢了,正是你在那人偶跟碧玉小酒盅上涂了这些东西,它才如此反应,您说是不是?”
的确如此,这从罗天师的表情就看得出来了。一边的宋天鹤也是有些没想到,自己的孩儿博古通今,她他却到现在才晓得。
宋大军看着罗天师的反应,煞是满意,继续道:“你之前甚至还提议请人来查证那碧玉小酒盅上的东西是不是对身体有害,可是事实是根本没有,那上边只是一些杯犬最最爱好的东西,只是您强人喊捉强人,那么别人自然是不会再质疑的,再者,出了这样的事情,大额娘让管家回去走亲戚不在场,那么矛头可不是指向我了,可不是我白眼狼在陷害父亲了,我还会有活路么……我的话是不是实情,且问你敢不敢再查查那碧玉小酒盅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宋天鹤在一边听着,脸上一会晴一会阴,听到这里不禁疑惑道:“宋大军,为何是你大额娘让管家回去走亲戚?”
宋大军淡淡一笑道:“因为据我所知,管家在近处根本就没什么亲戚,这次离开只有两日,是断断不可能去一趟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某个地方躲着。而那账簿上的一切又可以说明,管家根本就是在府上的,因为他帮大额娘置买物件了,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接着他用凌厉的目光射向管家,道:“管家,你可认罪,要不我在让大家确信一下?”
管家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机,也并不很清楚这个局,眼下只知道自己被揭穿,不知道怎么圆谎,只能赶紧地拜地求饶。
只听宋大军接着道:“现在就剩那封信了,此信非彼信,大额娘可看清楚了?这心是我自己写的,可不是栽赃我的那一封呢!大额娘您的计划这么周全,手笔这么出彩,孩儿可全都学下了!”
宋大军娓娓道来,有条不紊,并没有一点点逻辑混乱,本就十分可信,再回头一看姚婉婉管家以及罗天师的表情,大家也就心里有数了,原来宋大军所言,竟句句属实!
而大家有些疑惑的,是宋大军提到的信的事情,究竟是个什么说法?
此时的姚婉婉满脸苍白,除了害怕跟绝望,还有满满的疑虑,她真的猜不到,宋大军为何将自己费力设计的局看得如此清楚,倒像是他在演戏,而宋大军,则是站在后台的那个人,是永远不会入戏,不会被算进去的,这真的难以解释,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之前已经将这一切全部告诉了他。
宋大军哪里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冷冷道:“大额娘,没有人告诉我你的全局,怪就怪您的道行还不够深,您太忽略细节了,那日的小乞丐来骚扰我的轿子也是您精心安排,可是您也太不注意了,那小乞丐饿得命都不顾了,连将军府的轿子都有胆子叨扰,却长着那么细腻白净的四肢,可不是有问题?”
一切如此明显,姚婉婉已经是无言以对。此时的她脑子里早就空了,已经连站都站不住,软软地靠在墙壁上,脸上都是灰暗。